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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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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被骆小远封为年度之最没良心的人打破了她的平静。

那是一个清晨,至于天气如何,骆小远还没有办法判断,因为彼时她还尚在床上做梦。梦里面她在吃火锅,正吃得大汗淋漓,不亦乐乎,可突然一阵冰雪刮过,她手里的筷子突然变成了一根雪糕冰棍!

她依稀记得自己穿越的前一秒正在吃雪糕,可刚吃完最后一口水果冰且只剩下一根棍子的时候,她就掉进了阴沟洞,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到处是鬼的世界。因而从此之后,她对雪糕那是深恶痛绝啊!要是不贪吃雪糕,就不用绕路走,要是不绕路走,也不会倒霉到现在。

她恶狠狠地看着手中的雪糕棍子,努力地咬断它,可无论怎么使劲,这棍子就是纹丝不动,她却觉得越来越冷,感觉有丝丝冷风吹进她的脖子,搅得她心神不宁。

“阿嚏!”

她在梦里打了个喷嚏,于是醒了。

可才一睁眼,就望见了一片深沉的黑色,里面有个小小的自己。再眨了眨眼,她终于确定这是一双眼睛,正俯在她脸上不足一指的地方看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眯了眯眼,“你舍得醒了?”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唇边,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笑得愈发诡异,“这是什么?”

骆小远松了口气,幸好这银丝是从嘴旁拉出的,要是从被子下面拉出来,那事情就严重了。

哎呀呀,她到底在想什么啊?她终于彻底过渡到清醒状态,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姓段的小子,是怎么从她床上冒出来的?还很不检点很不雅观地趴在她的上头。

骆小远张了张嘴想叫,段朗月却像是早已预料到,先下手为强地捂住她的嘴,任由她只能发出“嗯嗯啊啊”

的声音。

“嗯嗯……啊啊……嗯嗯……”

“你是问我怎么进房的?”

段朗月空出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这是家传绝密,不告诉别人。自然,我娘子除外,你有兴趣否?”

“嗯嗯……”

“没有?那我不能告诉你。”

“啊啊……嗯嗯……嗯嗯……”

“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而别却又突然跑来找你?”

段朗月笑了笑,“我娘亲张罗着要给我娶亲,我就回去了。哪知这新娘子还不如你长得好看,我就又跑回来了。只是苦了我在龙门客栈痴痴的等你,你却不来,我便只能主动来寻你了。只是来了却不见你醒,还使劲捧着我的手指舔,我这才上床的。”

“嗯嗯啊啊……”

段朗月怔了怔,“这句未听懂。”

骆小远挣出一只手,指了指他那只正邪恶地压迫她那柔嫩嘴唇的黑手。他了然地松开了手。

“你个y贼!”

骆小远一拳挥在了他的脑门上,下手不轻。

段朗月却笑了,而且越小越起劲,笑倒在骆小远的床上。她迟疑地上前推了推他,莫不是癫痫症发作了吧?

他却突然不笑了,斜靠在床边,用手撑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说:“骆小远。”

“嗯?”

骆小远跳下床,走开几大步回头看他。

他说:“我想你了。”

段朗月知道自己疯了,这么恶心的话居然从他的嘴中跑出来,实在太有损他的气质了。可他想,他是真的想她了。他躺在玄冰棺木内的那几日,竟然没日没夜地想她。他想她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仔细想来,她真的没什么好的,长得不漂亮,充其量也就算个清秀,一张小嘴甛噪得很,说出来的话一点也没修养,平日里乖乖手打还小气巴拉的,送给他的礼物还需要讨价还价,总之一句话,她是他见过的最不像样的女人。可他还是想她,唉,那几道天雷闪电劈在身上还真是疼啊,他都多少年没那么疼了?疼得他只有想起她那傻兮兮的笑才不那么疼了。真好,如今又可以看到她的笑,恶心……就恶心些吧。

他对着她笑得春风和煦,一片暖意。可她却笑不出来,脑中一直回放着那四个字――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是啊,只有四个字,其实并不是那么难说出口的,不是吗?

骆小远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骗子!分开又没多久。”

他腾地从床上做起来,道:“你还真是没良心啊!分开足足有二十日,你居然敢说没多久?”

二十日……他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骆小远想,这二十日,她日日夜夜在另一个人的身边,可那个人却从未说过想她。二百四十七,她下山足足二百四十七日,她每天都在空了的酒壶中投下一枚小小的钱币。待第二百七十八日,她终于可以再次上山,可那个她时时牵挂的人却要她走。是不是只有用心的人才会记住这些毫无意义的日子?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从她上山见到师父的那一刻到她被他赶走,她便在想。她为何那么不甘心?那心底始终牵扯着的遗憾到底是什么?

如今,她恍然间有些明白了,她拼命地跑回山上,要的不是他的表扬,不是他的肯定,她要的仅仅是一句“小远,我想你了”

,她要的不过是他对她的牵挂。

可是他不想她,他要赶她走时,她都未哭过。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启,就怎么也止不住了、

段朗月脸色青了,他不过是说了一句想她,即便是感动也不该是这般模样吧?他觉得愈发古怪,起身走到她身旁,伸出指尖戳了戳她正一颤一颤的肩膀,“你怎么了?”

骆小远此刻倒更似癫痫症发作,只是低着头,拼了命地推他,一路推一路推,直把他又推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