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第3页)
“世界或许是你们有钱人的,但我要证明,有一天,它也可以是我的。”
说到这里,她眸若灿星的眼睛不服输地定格在他脸上,那里面闪烁着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看着吧。”
“我不会永远是谁谁的助理。”
这个时间来河边夜跑散步的居民不少,老人笑容平和,玩耍的孩子面目纯真,夜跑的年轻人塞着耳塞,享受清风和宝贵的独处时间。
唯有河边的这一角落剑拔弩张。
傅西洲当然知道她野心勃勃,一向不满意自己的原生家庭。
但是四年前的她,还没有这样一张被世俗污染的脸。
那时的她单纯、有梦,也不会满口利益,更不会将“出卖身体”
这种话挂在嘴上。
她是羞涩的、甜美的、楚楚可怜的,也通情达理,常常为他着想。
可是现在,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子完全无影无踪,她变了,除了那张娇美的脸依旧动人心弦,其他似乎都不一样了。
傅西洲万分不解,只觉得这个女人是团迷雾,教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他拧着浓眉厉声追问“现在这么在乎你的事业,那之前是谁堵上自己的事业运,把人砸伤还要在我面前铁骨铮铮,说大不了被辞退,被业内封杀,几年努力付诸流水那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在乎总监这个职位”
“你不是不怕重新出吗”
他声音怒而冷厉,字字沉重,几乎要吼在她的脸上,“你想要什么人脉还是钱你想要的我什么没有,林颂给你的,我百倍千倍地给你,为什么非要走他这个死胡同,有多少女人困在不幸福的婚姻里,你把它当筹码,最后输得一无所有的人不是你,难道会是林颂吗”
“做替身一时开心,要你做一辈子呢你心甘情愿吗”
他痛心扼腕的视线落在她那张倔强的脸上,抬手亮出自己手掌那狰狞的旧伤疤,“如果你追逐的就是这样光明
的未来,你怎么对得起我手上的这条疤。”
“明笙。”
他站定在她身侧,低头在她耳边轻呼,像是夏夜晚风,直抵她的心。
“玻璃扎进肉里,我当时真的很痛。”
“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啊。”
听着他仿佛心被撕碎了的哀求声,明笙痛苦地闭上眼睛,白瓷般的脸蛋写满挣扎和无奈。
最后还是心硬如铁地别过脸“谁的人生没有几条疤呢,没什么稀奇的,我不想看。”
傅西洲脸色骤冷。
对她最后一点柔情和期望都消失地渺无踪影。
“一个总监的职位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心甘情愿去做其他女人的影子”
“你妈妈教你女孩要帮助女孩,但是没有教过你做这么没有原则的事吧”
他看着明笙脸侧几根垂落的丝,双目湿润,像含了一滴委屈的泪珠。
怒火炽盛。
不逼出她的心里话,他就不是傅西洲。
“人生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偏偏要走那条最黑暗崎岖的悬崖小路,你跟那些愚蠢的女人有什么分别好,就算你这辈子都不做助理,你做上总监了,那又怎样能改变有人背后笑话你的事实吗”
傅西洲咄咄逼人,被激怒后,吐出口的每个字都刻薄又尖利。
他把明笙的心脏戳成了筛子,千疮百孔,汩汩流血。
明笙被他吼得胸膛微抖,眉睫轻颤,眼眶酸胀。
本想好好去演一个只重利益不讲感情的坏女人,可到底心脏是血肉做的,那些犹如万箭穿心的质问,她一个字都听不得。
“那你要我怎么办”
她被逼到墙角,终于不堪重负,声嘶竭力地吼回去,“这四年我走的每一步,都有他的推波助澜,我能当这四年什么都没有生过吗”
“受过的恩惠就像吃进肚子里的蛋糕,我能吐出来吗”
“我的上司是他的朋友,去巴黎的机票是他帮我定的,巴黎的公寓是他托人找的,甚至艺术学院的第一笔学费,我手头的积蓄不够,也是他替我垫付的。”
眼泪在眼眶中不争气地打转,她泫然欲泣,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
视线模糊,她看不见傅西洲怔楞的俊脸,委屈又难过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
可是眼眶里又该死的塞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