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整个师门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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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修长的手指随意捻起一根通体漆黑的竹签,上面鲜红的丹砂,仿佛活过来一样流动。

薄唇轻启,吐出一个“杀”

竹签也应声落地。

一瞬间眼前就被一片血红笼罩。

李锦绣瞬间清醒了过来,心脏突突乱跳,对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记忆中师尊就没穿过玄衣,也没有戴过什么流苏冠冕!

更不会那么漫不经心地决定旁人的生死!

那突然浮现出的记忆,到底算什么?

李锦绣想不透,面色微微一变,小心翼翼伸开手,轻轻捧住了师尊的脸,凝视着师尊深邃的眼眸,有好几次他都想探究师尊的内心,但最终还是退缩了。

就算探究出了什么,又怎样?

师尊就是师尊,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让他改变对师尊的看法,就算最后证明师尊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完美无缺,也不是师尊的错,自古以来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在这个世间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师尊了。

如果连师尊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那李锦绣不知道自己往后还能相信谁。

“怎么了?”

江寒溯一眨不眨地同他四目相对,“你在看什么?”

“在看师尊的眼睛,好漂亮,像,像翡翠一样。”

李锦绣慢慢收回了目光,猫儿似的一头扎进了师尊怀里,深嗅着师尊身上好闻的檀香,还混合着浓郁的合欢花香。

这是他和师尊身上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或许不是天底下最好闻的香气,但对他俩人而言,就是最致命的催|情|药。

很久之后,李锦绣才斟酌着用词,道:“师尊,人死后入了地府,会因生前犯过的罪行而受罚么?”

“嗯,怎么了?”

江寒溯将人抱在怀里,拉过被褥将人盖好,温柔地以指为梳,慢慢梳理着徒儿湿漉漉的长,“突然问这个,与噩梦有关?”

“没有。”

李锦绣摇头,再次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言,“我,我只是在春宫图上看过,就是……就是对待不守妇道的人,会,会……”

他很难以启齿,说一半又羞得把脸重新埋师尊怀里了。

江寒溯心里冷笑,春宫图上的内容,他全看了,而且好多都是他画的。他那时还担心徒儿会对一些高难度的姿势有所顾忌,遂画春宫图时,会故意将人的表情画得醉生梦死。

他敏锐地察觉到,徒儿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错,他曾经因为徒儿的三心二意,用情不专,而怒火中烧到训斥徒儿不知廉耻,可徒儿总是心猿意马,根本就听不进去。

江寒溯便在一次中元节,趁鬼门大开时,强行将徒儿拽去鬼界,逼他亲眼看看,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罪犯,死后要受何等酷刑,那次把徒儿吓得不轻,回来后江寒溯余怒未消,逼着徒儿骑上了木|驴,整整三天,昼夜不息骑了三天,那驴子上的机关一刻都不曾停过。

当时江寒溯真是气糊涂了,哪里管徒儿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不是想死么,那好,师尊就成全他,让他不着寸缕地死在刑具上好了!

甚至还在容成宣上峰来寻师尊施针时,故意将人带去了隔间,仅仅隔着一扇屏风,不过几步之遥而已,却硬生生将一对鸳鸯活活拆散了。

那时李锦绣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才硬生生忍住,没出一点声音,可机关震|动声,还是引起了容成宣的注意,容成宣问,那是什么声音?

江寒溯答,为师新造的水车。

容成宣听了像是来了点兴致,便问可否让弟子瞧瞧?

江寒溯意味深长地说,你若喜欢,那便送你。

还在为容成宣施针时,故意扎痛他,好让屏风后面的李锦绣听个真切……他只是想让李锦绣知道,这段感情是对是错无关紧要,一旦开始了,就没那么容易结束,只要师尊想,不管是你,还是容成宣,一个都跑不了!

等江寒溯再去看他时,他已经把自己咬得满嘴血了,浑身汗津津的,披头散,狼狈不堪,满身的污浊就跟才从沟渠里捞出来的一样。

江寒溯淡淡问他,知错了么,他也不答,只不过看见师尊又要启动机关——那机关一旦开始,就会持续三天不停,除非有人中途关掉,实在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更莫说江寒溯还抽了他鞭子,专门往不可言说的地方抽,抽|烂为止——才突然涕泗横流地狂点头,说知道了。

“还敢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