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随着一声兽吼,本稳定的境门竟剧烈波动起来,地动山摇。
波波辐动震过来,让人站不稳脚,却不过几息,安又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境门传送阵处便起耀眼白光,一下将一众人吸了进去。
天空冥暗,细雨空蒙。
安又宁背靠着盘根虬结的大树醒来,周身空无一人,寂寂无声。
“鹤行允,鹤行允!”
安又宁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尘泥,忍不住张望行走着喊了两声。
他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却无人回应。
四周静寂无声,细雨朦胧在安又宁发梢衣襟,不过片刻便有些湿漉漉的,四周很快生起了大片的白雾,天色愈发晦暗。
安又宁驻足思忖片刻,认为一直待在原地也无用,便沿着树旁溪流的方向走去,看能不能遇见别人。
谁知他方走进白雾中,就发现除了白,他竟什么都再看不见——方才从外面看的时候这雾气也没有这么浓啊!
这白雾好像有问题。
安又宁的心陡然揪了起来,却还没等他警戒的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一阵风吹,雾气便疾速散了开来。
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忽盈于耳,安又宁两眼发懵的看着自己一瞬陷入热闹的集市中。
“喂!安又宁!”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将他拍回了神,他转身一看,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师兄安霖之。
此时的大师兄明显还很年轻,眉心没有因常年皱眉而留下的浅褶,也还未曾像后来那般整肃,此时看着他发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师父师娘唤你呢,你发什么呆?”
师父师娘……
是爹爹和母亲!
可母亲不是常年卧榻,爹爹也是除了过年都不会回家吗?
安又宁逡巡了下四周街坊的穿着,发现竟是夏衫,明显还没到爹爹回家的时间,爹爹既不在家,母亲断没出来的可能……他没忍住问道:“母亲的病……好了吗?”
安霖之却奇怪的看着他,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背去贴他额头:“怎么突然开始说胡话了,莫不是日头下站久了,中暑了?”
安霖之的声音很小,显然没想安又宁能给什么回应。
安又宁却也诧异了:“大师兄,我没有说胡话,母亲……母亲的病已经好到可以出门了吗?”
“也不烫啊……”
安霖之撤回了自己的手臂,却还没回答他的话,就看向他的身后,行了个小辈礼:“师娘。”
安又宁背脊一僵。
接着一道从未如此温柔过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女性特有的柔美:“宁儿这是怎么了,竟傻呆呆的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