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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雪琅忍不住去拉对面的白亦清:“你回答我啊,你笑什么!”

院门口那人一走,白亦清显然没有再应付妖族少女的耐心,忍不住抽回袖子,敷衍道:“放心罢,谢大哥不会成为质子的。”

雪琅却丝毫没有察觉白亦清的异样,只惊喜道:“真的?”

“真的,”

白亦清应付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雪琅却不让他走:“可是你说还给我带了豌豆黄的,我只吃到了芙蓉糕!”

她忍不住起身围着白亦清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豌豆黄的丝毫踪影,立时不满的嚷嚷道,“好吃的在哪里?你骗我!”

雪琅看着一脸不耐烦的白亦清,气愤难当:“若不是你说有好吃的,我才不让你进门呢!你走你走,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哼!”

她说着便推搡着白亦清向院门口走。

蠢货!

白亦清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不过,他此时已然不再在意雪琅的行为了,反而顺从着往院门口走,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早已达成——让院门口那人知晓,自己已然抢走了他的一切,他还拿什么和自己争?

以那人性情,今日听了他的话,定然会孤身入襄德城刺杀犯险,而他的后招,定让那人有来无回!

不过一番话,几个行为,便处理了威胁自己地位至今的大麻烦,简直兵不血刃!

白亦清快要笑出声来。

他看了看眼前不断推搡自己的妖族少女,又想起方才听了他话消失的安又宁,心中快意尤甚。这份快意甚至让他对眼前妖族少女的无礼都宽容了几分。

白亦清冷冷甩开眼前妖族少女推搡自己的手,眼神中是藏也藏不住的轻蔑,开口道:“我自己走。”

白亦清大踏步的走出了香雪居——仿佛是走出了他惨淡不堪的旧日。

而注定会去襄德城送死的安又宁,则是他可以预见美好明日的前奏。

安又宁的死亡注定是他白亦清明媚来日的开端。

天寒地冻,月黑风高。

襄德城城主府今日摆宴纳小,热闹非凡。

自来仰仗襄德城主计雄侯的宾客闻讯,皆四处赶来,城主府门前车马从早到晚络绎不绝,一直到酉时宴开才罢。

安又宁自赶到襄德城后已过了五六日,奈何襄德城城主府上空不仅布了严密的防控阵法,地面上的防守亦铁桶一块,是故这些日子安又宁一直没办法悄无声息的潜进去。

想来襄德城主人品不怎么样,却惜命的紧。

前院宴客堂内热闹喧哗,安又宁换上了被他放倒的城主府小厮的衣裳,端起地上酒盘,从假山后绕了出来。

夜色下的安又宁并未佩戴面具,只拿额发遮挡着右边义眼,可就算如此,他的模样仍没有办法泯与众人,一眼瞧去,仍是扎眼的很,极易被人人前记住。

安又宁目的本就是悄无声息的潜入刺杀,为了避免徒惹事端,他在宴席初开之时便已早早将府中各处位置摸查清楚,当时心中便有了主意。

因此,他在换好衣裳从假山处出来之后,并没有依照原小厮的路线往宴客堂的位置走,反而端着托盘,光明正大的向内院计雄侯的起居处走去。

安又宁不是没有想过在宴席上当场刺杀,但人多眼杂,变数太大,极易失败,因此他顷刻改了主意——计雄侯好色,卧房又是一个最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之处,今日又是计雄侯纳小的日子,若趁此人宴散回房意乱情迷之际再行刺杀,事半功倍,更易成功。

安又宁很快走到了计雄侯卧房处,门前的守卫拦住了他,威严质询:“什么人?”

他面不改色的垂首撒谎:“管家吩咐小的提前来为城主温酒。”

守卫们互看一眼,不过在看到他的小厮服侍,复检查了一番他托盘上的酒液之后,疑虑便消了大半,虽瞧着安又宁仍有些面生,但猜测着今日有宴,兴许是府上新招的,便再未多想,放了他入内。

看来襄德城主府内太平太久了,倒教这些守卫警惕心都跟着下降不少。

这倒是方便了安又宁。

安又宁非常顺利的进入了计雄侯的卧房,他站定打量,发现计雄侯的卧房同他的人一般,淫逸奢靡,令人作呕。

他将酒盘随手放置一旁,打量了一圈,发现计雄侯卧房的架子床并未贴墙靠放,反留了一条缝隙,安又宁伸脚去量,恰巧能容他抽剑侧身而立,深色重叠的朱红帷幔隔开床内外,若不仔细看,谁人都一时无法明确发现朱红帷幔后还藏了个人。

安又宁维持着这个略有些艰难的姿势,蓄势待发的等待着计雄侯的到来。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谢昙。

安又宁不想谢昙出使正道为质。

谢昙父母被正道逼迫而死,之后紫光阁就被正道出手灭门,他与正道本就有着血海深仇,如今又作为魔域魔主义子出使为质,先不说正魔两道虽表面议和,底下仍水火不容的态度,单以谢昙的性子,正魔双方怕是再无几日安稳太平的日子。

且作为质子,向来都是被人任意欺辱拿捏的份,他不想谢昙受这种委屈。

如今有方法能避免谢昙陷于泥淖,安又宁自然要全力一试。

安又宁也曾想过,白亦清所言是否可靠。

却瞬时想到了自己当日去找谢昙之时,从谢昙与左昊口中听来的几句推测分析,他发现其情况与白亦清所言相符,想来除掉襄德城主的法子可行。

白亦清说的对,刺杀的人选可以耽搁,可正魔两道局势瞬息万变,魔主对出使质子的挑选再容不得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