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闻延舟神色意味不明:“流産了。”
楼藏月一愣,旋即就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极速地往下坠。
她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没了所有血色,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和仓皇。
流産……
她流过一次,也是很突然,在她知道之前就没了,她以为那已经是她此生经历过最痛苦的事,怎麽还有第二次?
楼藏月因为他那三个字,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像是来一阵稍微大一点的风就能把她吹散。
闻延舟以前怎麽不知道她这麽脆弱,他换了一条腿,终于大发慈悲说:“吓唬你的,月经而已。”
“……”
楼藏月迟钝,“什麽?”
闻延舟难得多解释两句:“医生说你痛经,贫血,加上喝酒,所以反应大。你朋友对我胡说八道,我只是把她的话拿来吓唬你,不行?”
意思是,她昨天那麽痛,只是痛经?
“……”
楼藏月的呼吸慢慢恢複平稳。
自从她流産后,这两个月,她都没来,她上网查过,说可能是因为流産导致紊乱,问题不大,她忙,也就没理,没想到会在昨晚来了,还疼得那麽厉害。
她当时醉得很迟钝,也没感觉。
但,还好,还好不是。
闻延舟看她的脸色:“庆幸?”
楼藏月擡起眼,选择反问:“闻总呢?当时以为我流産是什麽心情?”
闻延舟没说话,楼藏月扯了扯嘴角,猜他是没什麽心情的,她又一次庆幸,上次真的流産他不知道。
她才不用在失去孩子的时候,还要看他那双凉薄寡情的眼。
“输完液应该就没事,可以出院了,闻总忙得话就先走吧。”
楼藏月礼貌疏离。
闻延舟本就是要走的,他起身走到病房门口,不知出于什麽想法回头:“如果,真怀了,你会怎麽处理?”
这个问题问她有意义吗?
如果她怀了他的孩子,孩子的去留,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而他多半是会要她打掉。
她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打掉吧。”
闻延舟语气讽刺:“算你聪明。”
然后就走了。
楼藏月靠回床头,心口还是有细密而尖锐的痛感。
她感觉连呼吸都很难受。
……
闻延舟冷着一张脸出了医院。
司机将车子开到门口接他,下车,绕到后座,打开车门,闻延舟目光一垂,坐垫上有浅浅的血迹。
司机连忙说:“对不起闻总,我忘记检查车座,没注意到弄髒了,我回去马上把坐垫送去清洗!”
这套坐垫是楼藏月买的,昨晚她那个朋友拿这件事膈应白柚的时候,他就很不高兴了。
闻延舟没什麽表情:“我现在要怎麽坐?”
闻延舟有洁癖,他身边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