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页)
房间里空蕩蕩的,我打连余的电话,电话依然关机,孙医生也不接电话,昨天晚上是下班时间,他不接电话很正常,但现在还不接,要麽是他换号码了,要麽是他换工作了。
我坐在客厅发呆。
余光瞥到了客厅的一面全身镜。
那镜子看上去有些老旧,镜框微微掉色,是江慎从小照到大的一面镜子,他后来卖了老房子,只带了这一面镜子来新家,但我们两的卧室都不搭这面镜子,他要放我那里,我嫌丑不要,他也嫌丑,但让他扔了,他又有些舍不得。
最后我们决定放在客厅,给来做客的客人们一点怀旧氛围。
我和孙医生认识,也是因为这一面镜子。
我有梦游的习惯,有一天半夜醒来,发现我在客厅站着照镜子,当时正是午夜,这堪比鬼故事的发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从那之后,我就总觉得那面镜子里有奇怪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拍镜子,又觉得镜子里有人在看我,可镜子背后就是镜框,镜框斜靠在墙边,下面做了一个底座,方便镜子立住,后面根本没有什麽可让人躲藏来偷窥的空间。
连余向我介绍了孙医生,说他是滁水市里有名的心理医生。
孙医生诊断,说我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我学的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做广告设计,经常碰到一些喜欢低调的富贵,高调的朴素的顾客,也经常熬夜,结合我偶尔梦游的症状,他开了一些普通的安眠药给我,叮嘱我要注意保持情绪稳定,不要熬夜。
“镜子里的你自己,就是你想象中,被压力困住的自己,你想要挣脱压力,所以不断拍打镜子,从而在你的脑海里,形成了拍打镜子的幻听响声。”
我吃了一段时间的安眠药,的确好了很多,幻听幻视也少了,孙医生的叮嘱,不要熬夜,我也做到了,我后来的确很少熬夜,我都直接工作到通宵。
想到这个,我猛然站起来,走到家里放药箱的地方,打开盖子检查,果然,里面剩下的安眠药连瓶子一起消失了。
安眠药在外面不是随便能买到的,江慎是从家里拿的。
我工作压力这麽大,我都没自杀,他凭什麽?
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我的上司,问我今天怎麽不去上班。
我说我这几天请假了,
而且可能还要再请个长假,大概半个月。
这个状态还去上班,我怕给客户设计的单子都带着一股丧葬风。
“什麽事情要请这麽多天的假?这个月单子那麽多,做都做不过来,根本少不了人,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来上班,有一个项目,明天就截止提交了!”
我的领导总是喜欢这样,明明他一个月前就接到了这个项目,但是他偏要在最后两三天截止的时候才转过来,然后让我们加班加点地赶工。
“什麽事能大过公司的事?难道你家里死了人,要回去奔丧吗?!”
我等他骂完,才缓缓说:“是的,我家里死人了。”
对面顿时沉默下来,一时拿不準我是在发疯,还是真的有丧事,但我已经不想和他多做纠缠,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以预想这个工作是没了,但我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重新找份工作,以我的人脉和能力并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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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孙医生的下落,原来他因为涉嫌一起刑事案件,被查封了诊所,人也被带走调查。
这还是多亏视频软件的大数据推送,检测到同城的新闻,让它出现在我的软件首页,我才知道的。
下午我出去买了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