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页)
“他若死了,我去给他收尸。”
鹿鸣冷声,“但他若食言,我就杀了他。”
鸨娘颤着后退了一步,强笑道:“您开心就好。”
鸨娘后退着离开鹿鸣的房间,给周围的护卫使眼色,让他们也快滚,别在这碍大仙的眼。
鹿鸣又看着窗外呆,以净观的道行,的确不足以取回葬海花,至少鹿鸣不觉得净观的修为,足够跟那些毒蛇猛兽缠斗。
可人总是欲壑难填,鹿鸣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对他抱太大的期望,一边却又希望,这人能带一朵葬海花回来。
一日间,和尚破戒的事传遍宁州城。
所有人都知道,那夜一个和尚为色断指,从侯老爷那把人抢了过去。
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娶他。
“葬海花,谁会为了娶一个男人,去摘葬海花,那可是要命的!”
“只怕是已经吓跑了吧哈哈哈。”
满城的人都竖着耳朵等这事儿的后续,要瞧瞧那和尚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鹿鸣也坐在窗棂旁,数着日子,直到了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第76章吃醋
城中人议论纷纷的热情都已过去,鹿鸣却还执着的坐在窗边等和尚。
大多时候都在呆。
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最后一天了,净观也没有回来。
或许他已经死在蛮荒之地,也或许已经逃之夭夭。
鹿鸣等的无趣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了一盘子里的荷花酥。
他总要生活下去。
糕点还没入口,鹿鸣就听见楼下一阵躁动,隐约听见鸨娘的惊叫,鹿鸣不慌不满的推门去看,从二楼垂眸而下,看到单膝跪在地上的净观。
净观似是感觉到鹿鸣的目光,抬起头来看他。
净观脸上脖颈上都沾了血,身上的衣服让猛兽的爪子撕烂,胸口处被血水湿透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干掉,带着极重的腥味。
鸨娘原本是要让人扶他,但瞧着鹿鸣出来了,也不敢轻易妄动。
净观用力抹了几下脸上的血痕,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干净一些,踉踉跄跄的走到楼上,盯着鹿鸣的双眼,拿出一朵含苞的葬海花。
鹿鸣拿在手中端详,他没见过葬海花,这是第一次见。
很独特,这世间再寻不出与葬海花相同的绛红色。
鹿鸣凑到鼻尖闻了闻,葬海花含苞时没有任何香味,可一旦开花就会芬香十里。
代表着偏爱、特殊,却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含苞时深藏着没有人知道,可只要打开一点开口,便会如破闸的洪水,宣泄的人尽皆知。
鹿鸣想,净观大概是不知道葬海花的这层含义。
净观不由分说的握住鹿鸣的手腕:“跟我走。”
“好啊。”
鹿鸣抬手扯下一段红纱,轻飘飘的盖在了自己头上,对和尚张了张手臂,让他来抱。
于是那日,满城的人都看到一只和尚从快水阁里抱出了名动一时的头牌。
头牌的头上盖着一段红色的柔纱,像是新婚的嫁娘,阳光落在红纱上,泛着明媚的光彩。
那和尚也丝毫不知避嫌,鹿妖想让满城的人都知道,和尚便这样抱着他穿过大街小巷,在过往行人的惊叹和指点里,一路走回了林间小筑。
小筑的门扉好像认得是他们回来了,随风打开,桂花树摇着茂密的叶子,鸟雀啁啾。
净观把鹿鸣轻放在了床榻上,轻轻揭开了盖在鹿鸣头上的红纱,一副绝美的面孔便清晰的显露出来。
鹿鸣对他笑了一下,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抱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