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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你家主子这么丧(大)心(快)病(人)狂(心)啊。
几个护卫干完活就走,扔下昏迷的唐瑛和燕绝。屋顶上,燕绥也再次抄起文臻,转向宫外。
文臻发现他竟然是回到宜王府,有些不安。她是接圣旨出宫的,到现在也不知道皇帝给她布置了什么任务,就这么跟着燕绥回家,会不会触怒陛下?
一路过去,又发觉宜王府竟然不一样了。
第一进还是唐家兄妹住着,居然被扩充过了,成了独立的唐家小院一样。后面的主院,也扩大了,多出了很多对称的屋子。
燕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还不够?
经过主院前一进的院子时,院子里竟然是灯火通明,主屋似乎住了人,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文臻第一次看见燕绥的府里竟然有这么多婢仆。
而且那进院子也有很多她没见过的精悍的护卫站岗,整个围着院子的墙壁下,每隔半丈就站着一个人,那些护卫比燕绥的成语队伍看起来还要更加高大精悍,有的人身带残缺,眇目失臂,却气质凶厉,黑暗里沉沉立着,掩不住满身的血气和杀气。有的人面貌平常,似乎汇入人群便无法寻觅,只偶尔掀起眼皮看人,便有电般光芒一闪;有的人面容落拓,满身江湖气息,有的人形容精明,更似民间商贾……但无论是什么人,都身躯笔直,眼神警惕,且时不时望向主屋,露几分焦灼之色。
看见燕绥带文臻过来,虽然这些人神情不变,但文臻忽然便觉得,满院的杀气和眸光,都呼啦一下集中到了燕绥身上。
这感觉便如万剑临身,惊得她浑身一炸,再看燕绥,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丝。
身后德容言工也没反应,容光焕发还轻轻嗤了一声,显然很是瞧不上的样子。
这架势瞧来真是莫名熟悉。
文臻脑中电光一闪,道:“林飞白回来了?”
燕绥有点诧异地看她一眼,哼了一声。文臻听着他那一声似乎不大高兴,心想难怪他不高兴,好不容易赶走的人居然这么快又回来了,居然还住在他的院子里,这是怎么了,他这府里风水特别好吗?怎么敌人一个两个,全部都往他这塞?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燕绥的痛点,便抚慰地拍拍他。
燕绥表情略松。
这丫头虽然惦记你照顾他,连一个走了好几个月的林飞白都一口报了出来,好歹对他还是最好的。
可堪*******臻心想你这眼神里隐藏的欣慰是个什么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主屋里砰然一响,似乎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了,接着一阵惊呼,好几个人大叫“侯爷!公子!不好了!拦住他!”
随即屋门猛地被撞开,一条白色人影冲了出来,嗷地往前猛撞,而前头正是抱着文臻的燕绥。
燕绥却在碎裂声响起的时候便掠了出去,正迎上那条人影,五指弹出如散花,按在那人肩上,一旋一送,那人偌大的身躯便被凌空送回,砰一声又回到了屋子里的床上。
那些跟着大叫着冲出来的人,再大叫着冲回去,七手八脚,将床上想要再次蹦起的人按住。
只这么惊鸿一瞥,文臻已经震惊地发现,那人竟然是林飞白!
哪怕他只穿着中衣,赤着脚,头发散乱眼眸血红,但那张峻刻的脸依旧如此鲜明。
文臻也发觉,这个院子里没有女人,留下的全是身高马大的男人。
林飞白这是怎么了?
他被燕绥设计远去山**,虽然不是直接去他父亲那里,但也算在他父亲的照拂之下,文臻以为他定然也是要经过一段时间历练,便掌兵驰骋边关,怎么会这么狼狈地被送回来?
文臻心中隐隐觉得不好,侧头看燕绥,他平静地立在院中,整个人像瞬间被冰雪包裹,没有动作和表情,却让人心中发寒。
随即他道:“三纲五常是在边关吃雪把脑子冻住了吗?连个人都看不住?”
院子里那群大汉怒视着他。
黑暗中一个男子走出来,他非常的高,比燕绥还高半个头,令人觉得有些突兀。以至于文臻甚至觉得仰头都看不到他的眼睛。
他的气质却并不突出,幽幽静静,如黑暗里潺潺而过的水,声音也如水声低低,话语却又冰般冷硬,“宜王殿下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留在这里碍殿下的眼了。”
说完招呼众人,“套马车,带侯爷回府。”
一群人当即兴奋地答应,急急忙忙去安排,有的人走过文臻身侧,还怒瞪她一眼。
有人低声骂道:“一对贱人!”
燕绥并不生气,抱起文臻继续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道:“好走,不送。”
德高望重跟在他身后,道:“去,给他们开门,一天闹三回要走,当我们愿意收留?走,赶紧走,这样最好。抗旨的是你们,还不用死在我们府里晦气。多谢多谢。”
那群忙忙碌碌的人停住了脚步。都在看那领头的最高的男子,那男子立在暗处,背影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无奈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