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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但如果有一个人在鬱理的人生中拥有转瞬即逝的姓名,那一定是周敬航。

一个,始于恶劣赌注,无形中被当做玩心大起的博弈筹码。

假设鬱理还有那麽一分微不足道的仅存良心,她大概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但她唇边仍然带著微笑,姿态自若到天生如此。遑论眼前是被她抛弃过的前男友,就算换瞭任何一个男人,她也能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臣服。

精心渲染的鸽血红指甲递到他眼底,猫眼石透著一泓冷光,又细又直的手指转瞭方向,欠缺一星明火的冷烟草直面他。

但鸠占鹊巢的手指打瞭个漂亮花枪,泛著冷隽幽光的打火机嵌入周敬航掌心,鬱理微微歪头,她是天生的上翘眼尾,贵族猫儿一样,挑著几分轻慢的不屑。

她这人总是懒洋洋,懒得解释,懒得应付,懒得周旋,懒得大发慈悲给予周敬航三年前分手真相。

高高在上,疏离傲慢。

鬱理高挑,骨架却纤瘦,对周敬航向上摊开的掌心柔皙白净,如拍卖师一锤定音的天价澳白。

她勾勾指尖,风情妩媚的仿若红宝石的指甲在他眼底强势闪瞭闪,无言地让他交换自己所属物。

年轻男人的眼睛很深,仿佛吸光般的纯色黑瞳,顶端镶瞭一圈的珐琅彩氛围灯映不出此刻神情,他后肩抵著镜面,几乎跌入由她牵引而出的黑暗阴影。

他不说好久不见,也不说别来无恙,既不把打火机还给她,也没有如她所愿替她点烟。

鬱理一贯不是多有耐心的人。

一个打火机而已。

她刚要撤手,色泽冷白的腕骨冷不防被他圈在手心,触感温热,长指指腹正好抵著微微凸起的骨节位置,不轻不重又意味深长地揉摩两下。

周敬航有且仅有的调情手段全拜鬱理所赐,这是她最初追求他时,时不时会做的一个小动作——

下一秒,他松瞭鬱理手腕,那隻白到发光的细腕悬在半空,大概三秒,她收回手,指尖若有所思地捻瞭捻,横著指节抵在鼻息。

她明明没有大动作,隻是眼尾很轻地一勾,循著冷淡干净的气味睨向他。

香水很小衆,隻在特定的艺术傢圈内流行。鬱理给几个相熟的圈内好友赠送正装,而他身上这一款,恰好是鬱理还未正式宣发代言的産品。

鬱理过瞭少女年纪不再沉迷集邮各种各样的冷门香水,但也不会用人手一瓶的街香,如今的她更偏爱高奢香精,留香时间更久。

他身上这款香味属于其中,有个暧昧的名儿,浪潮午夜。

鬱理轻佻散漫地勾起唇边淡笑,不点破,也不说明。

她随意一撇,侧脸骨骼冷峻的年轻男人,耳垂悄然攀上一点仿佛被她窥破秘密的血色的红。

鬱理烟瘾一直不大,但多年来习惯指间夹点什麽,这个陋习曾被周敬航手把手纠过几次,可惜还未验收成效,她早已耐心告罄。

她重新俯身,姣好身段,一截如月弯鈎细腰,前胸兔儿似雪白,明媚耀眼,随著动作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