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页)
茉莉想起戴远知在电话中说没胃口吃饭,第一时间地转过头去对他说:“想吃什麽,陪你吃点。”
这是直接把他无视瞭,宁储连啧几声表示不满,“没把我当外人啊。”
戴远知没管他的矫情,“有面条没?”
宁储这次是真的惊讶瞭:“太阳打西边出来瞭,你不是最讨厌吃面条的吗?”
茉莉一愣,看向戴远知,后者隻是淡淡的笑瞭笑,像默认,又不像。心裡纳闷,不由说道:“这是真的吗?”
接著宁储就告诉瞭她一件往事。
戴远知口味一向清淡,自小如此。很小的时候,由保姆照顾日常起居,为图省事,常做炒面给他吃,他讨厌大油大腻的食物,保姆做的炒面蔬菜少,油像不值钱,一碗炒面半碗是油,他不高兴吃,保姆就威胁他,不吃完就去爷爷那裡告他的状说他浪费粮食。爷爷虽最疼爱他,但是浪费粮食的行为绝对是不许的。就这样,长此以往下来,在他心裡造成瞭阴影,从此以后隻要是面条,无论是炒面拌面还是汤面,一碰都不碰。虽然后来保姆的行径终于被爷爷发现瞭,但也已经晚瞭,心理阴影从此再难痊愈。
在宁储讲的时候,戴远知垂著眼,嘴角挂著一缕漫不经心的笑意,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茉莉却听得难受极瞭,没想到他竟也有过这样一段让人心疼的往事。
似乎看出瞭她的心情,戴远知轻轻拍瞭拍她的肩膀,在她抬起眼看过来时,投给瞭一个安心的笑意。
“没事的,都过去瞭。”
他这样安慰她。
茉莉轻轻点瞭下头。想瞭想问道:“你怎麽都不说,早知道不煮面条给你吃瞭。”
她垂著头,还在为这件事感到抱歉。隻要一想到他要忍受著心理阴影,还要夸赞她的手艺不错,心裡不是滋味,喉咙也哽哽的,一股涩意往上涌。
戴远知笑著,伸手轻轻的,一下一下,极尽温柔和耐心,摸著她的头发。
“不要把我想得那麽脆弱,再说,”
他顿瞭顿,眸底溺著一片深意,给人一种缱绻无比的感觉。
他的指尖滑过她微蜷的发丝,随著语气稍稍地停留,而后慢慢的,沉吟般的开口道:“厌倦瞭原本的生活,也该尝试不一样的人生瞭。”
后来茉莉回想起来,如果那天能停留在这裡就好瞭。可世间之事大多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那天中途她若没有离席去卫生间,也许就不会听到宁储的话:“林扶摇下周要来平城,听说瞭吧?”
过瞭几秒,帘子后面传来他的声音:“嗯。”
短短一个字,漫不经心。
宁储倒是有些感慨,他和扶摇也算是旧相识,不由道:“你们也有快十年没见瞭吧。”
戴远知没有说话。
宁储迟疑著问道:“你对扶摇还有没有感情?”
片刻后。
他的嗓音懒散,“你说呢?”
茉莉曾在书中看过这样一种说法,在感情中最不可战胜的一方就是故人,因为即便他们后来分开,那独属的记忆是后来者无论怎麽努力都无法涉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