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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猿意马(第3页)

他随手取下浴巾。

  她随意瞟了一眼,表情不自在,“自己去衣柜找。”

  童婳看着高挑且健硕的背影,不死心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想没想我?”

  “为什么不理我?”

  这闷雷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怒气未消,指不定何时又要训她,童婳扑通一声从床上跪坐起来,机智的先制人:“不想可以直说,冷暴力算什么。”

  6焰用她的头巾擦了擦头,男人头短,丝细密,擦了几圈就干的差不多,他向她投去目光,“那你想我了?”

  “当然。”

童婳对上他双眸。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果然,又来了。童婳倒吸一气,知道他小心眼,没想到这么小心眼,“还不是因为你气我。再说,我不想接就不接。”

  他背对着她坐下,洁白柔软的床单陷进好几厘米,背影光洁细腻,脊背节骨分明,人却再次寂静无声,似乎是无话可说。

  这男人总是无声胜有声,猜不透的深沉,讲直白点,太装了。

  童婳等不住,无聊地用手指戳了他一戳。好半响,他才再次出声。

  “外祖母走了。”

  童婳呆了一下,脑海反复回响着他的话,柔弱无骨的食指停滞在半空,“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他始终背对着她,口吻不咸不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接电话了吗?”

  他微微侧过头,向来犀利无比的目光,此刻深沉,克制,夹杂着无法言喻的东西。

  童婳愣在原地,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这不是6焰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或怜悯,或失望。

  或讽刺。

  她攥紧拳头,仰头轻声辩解,“你可以问我爸的呀,他知道我在哪。”

  “他说不知道。”

  “况且知道了又如何,”

他顿了顿,“你们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说的对吗?”

  婚姻中每一次的主动低头道歉,童婳都会觉得疲惫与不甘,哪怕是这次。

  但像是条件反射,她几乎是立刻攀上男人的脊背,温热的手掌心滑过冰凉的锁骨与胸口,从身后紧紧搂住他,低声下气,“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什么?”

  “不该不接你电话。”

  “还有呢?”

  童婳想了会,“不该不跟你去陪太姥姥。”

  “还有呢?”

  童婳又安静几秒,实在想不出个具体,歪头询问:“还有什么?”

  “你不该没事找事,不该旧事重提,与其每天琢磨有的没的,做好你应该做的事,也遵守好彼此的婚姻约定。”

  “离婚这种事,”

他转过身,反握住她的细嫩手腕,黑玻璃似的眼珠子,折射着像极了曾拍摄过的眼镜王蛇,冷血、无情,致命,仿佛下一刻就能扑咬过来,将她咬死,“是谁教你挂在嘴边的?”

  童婳倏地抽回手,却被男人有力的掌心敏捷且迅地抓住,腕骨似乎要被一股猛力捏碎。

  “别再拿离婚威胁我,记住了吗?”

  她委屈地抬着眼帘,目光警惕,伴随着掩盖不住的恐惧。

  离婚的若干原因里,尽管人尽皆知,童婳有一点似乎不得不承认。

  她害怕6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