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岁事当长贺百度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56章(第2页)

若是两年前,他或许会因这句不知真假的话彻底绝望,但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初那被他人随意动摇的弱者。

无论有没有所谓的“真遗诏”

,他都是执政数年的皇帝。他不是被架在高处的傀儡,历经磨难与挣扎,在不甘中抗争稳坐龙椅,就没有人能轻易将他驱赶下去。

他与华太后,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只有共进退这一条路可走。

因此得知华明德说出那句话的第一时间,赵青炜所想的是,所有知情者,都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遗诏”

最有可能藏在被华太后封存起来的先帝寝宫,幸好太后去了西郊园林,否则还真不好动手。经过一番寻找,在封存的先帝寝宫中找到这只打不开的密盒,赵青炜便将班贺召入了宫中。

而现在,班贺却拒绝开启这只密盒。

赵青炜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内里藏着精妙机关的盒子,谁也不知道“真遗诏”

是否在其中。

殿内一片沉寂,左右内侍都退到门外,只有君臣二人独处。

赵青炜抬手抚在冰冷的密盒:“朕只是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班贺不动如山:“陛下,臣实在不明白,陛下既然有得到这只密盒的能力,为何还要在乎盒子中装的是什么?陛下,凡事一定要探个明白吗?”

赵青炜收回手,班贺或许真的不知道盒中装的是什么,但一定有过猜测。

他知道,这密盒开启会引怎样的后果。也知道,密盒落在赵青炜手里,就不会再成为他的威胁。

的确,盒中装着什么都不会影响结果。

最可怕的得位不正的谣言他已经挺了过来,所谓的“真遗诏”

出现得太晚,那么它就只能是假的。

赵青炜释怀一般笑了:“你说得没错。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盒子罢了,里面装着什么,都不重要。”

班贺躬身一礼:“陛下圣明。”

皇帝召见过后,班贺听闻户部侍郎华明德曾试图求见太后,却被华太后拒之门外。

三日后,收到皇帝赏赐的美酒。华明德终于结束了惶惶不可终日,畏罪自尽了。

毕竟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皇后的父亲,皇帝还是想留几分面子,让他死得体面些。

现在死了,还能给他一个风光大葬。要是畏死不肯自行了断,将来就指不定是什么罪名落到头上了。

班贺独自坐在窗前,回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他拿出铜盆,烧了些纸钱,告慰先人之灵。

当年被逼死的俞燔与俞贵妃,若泉下有知,亦能含笑九泉。

哪怕是当年那个孩子,也成了当今杀人不见血的帝王。世事无常,朝中波云诡谲,若非还有所图没有实现,他并不想留在官场中。

陆旋在西北征战,也并不只是因对自己的一句承诺,也有他的抱负。

等事情有了了结,班贺想,他们又会何去何从?

写给陆旋的信出,班贺探寻许久的阿桃行踪有了消息,但并非是从陆旋留给他的人口中得知的,而是从范震昱口中。

范震昱脸色铁青地找上门来时,班贺还道他又在外同人吵了架,却不想他一开口:“班大人,不好了!”

班贺正经了神色:“生什么事了?”

范震昱难以启齿,踌躇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刑部大牢关押了一名女子,名叫杨桃。”

班贺面上血色尽失,疑问道:“你说那名女子叫什么?”

范震昱语气沉重:“那名女子自称姓杨,名桃,玉成县人士。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杨典史从衙门请辞,带一对母女回渝州,那女孩就叫杨桃。我想起你曾在她家中借住过,立刻来告诉你这件事。”

果然,看班贺这样激动,显然是记得她的。

班贺情不自禁抓住范震昱手臂,追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怎么会被抓起来?”

范震昱道:“我也是翻看这两日的卷宗才现,杨桃要状告的是当朝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