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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重生赫舍里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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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第1页)

机会总会有的,清芸坚信。

南苑行猎终于成程的日子,气温回暖,没什么风。天很干,躁得人们的脸都撑得紧紧的,得不停地眨眼,把眼睛润着。玄烨笑说这是老天给面子,知道都出来玩所以赏的。既然是这样那便很好,之前有意随行的,通通不用劝退。

由于是大婚后的首次出猎,太皇太后特别慎重,一定要跟来。太妃,慧敏一干人也不会落下,至于玄烨后妃中善能骑射的再挑上几个名份够的,已经热闹不小了,这还仅仅只是后宫,前朝当然也得算。随扈的博果尔跟济度,还有穆里玛的好兄弟济世带着各自的人马,一溜长蛇般地行进,浩浩荡荡的,光听脚步声,心就是烫的,青春昂扬的朝气,压不弯的脊梁和热血,看见的人,都明白得很呢。

较劲的好时候到了,在道旁等候已久的班布尔善扬脖瞭望,轻哼道:“嗯。”

“啥意思啊。”

遏必隆接了话茬儿,紧接着也看明白了:“哟,我说嘛,督练营的人先走哎。”

在这样的日子,鳌拜一党不可或缺地都来露脸。虽然穆里玛跟荣喜的事儿黄了,可是玄烨那儿在装傻,这边也就死命摁着当风平浪静,大家都有数,南苑行猎是大事,先把这个糊弄过去再说,真的要做“大义灭亲”

的戏,犯不着也绝不是现在。

穆里玛是千万不能来了,无论如何得让让。忍一时平风浪静,鳌拜也得格外留心,谨言慎行,耀武扬威的时候非得忍这忍那,起因竟是为了女人,这能不让人憋屈吗?

所以啊,自己人可得争口气。两营的人,谁先谁后,连这个,也得争。

督练营,有他们在前边走,可算是把济度跟博果尔的气焰踩下去了。要说不服,还真不行。济世既是穆里玛的好兄弟,也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儿,到京城已经许多年,根也算扎下了,大家有亲有故,撕不开脸。玄烨发话谦让,济度跟博果尔纵然心里难受,先憋着吧。

说起济世,穆里玛跟他最亲,因为他是救命恩人,有些时候连鳌拜也不能劝下来的,他可以。幸好大家是友非敌,这会儿阴郁的班布尔善虽然不曾说什么,心里却高兴得翻浪花呢。

这也算找回面子,却不是人人快活。遏必隆干笑两声,低下了头。他的处境尴尬到现在不是一两天了,持续就是受罪。相比这些毫无畏色的初生牛犊,他连挺直胸膛的勇气都没有,太羞耻了。

才往下望,远处寒光刺心。遏必隆敏感地抬头,一望果然是鳌拜。杀气腾腾的,不由分说便过来。急速的脚步像一头怒火冲天的豹子,每根胡子都是立着的,眉毛吊着,眼睛瞪着,想吃人。

最怕这样,遏必隆赶快低头往旁边看,谁想这一看便见了更不该的,鳌拜白色的靴边染上一点殷红色,这血是新的。显然出大事了,班遏在对面望见,都没动。玄烨的圣驾快来了,都要按顺序列好,这不是闹着玩的。再大的火,也得压。

这一趟,四大辅臣都到了,重要的臣工也到了,争强斗胜的,一个也不会落下。

走虚礼花了太多时间,真正进入围场时早已过午。扎了营,外边一堆候着的,玄烨在帐里由芳儿换好戎装,拉着她,不无得意照着镜子,笑道:“看,咱们般配吧?嗯,还得是咱俩!”

“皇上,没人这么夸自个儿的。”

芳儿有些哭笑不得,眼睛绕到后面,看看他的辫子,顺便紧了紧:“哎,穗子要散啦。”

“那你给我系上。”

玄烨靠近耳边,轻轻地眨了眨眼:“系我心窝上。”

“勒不住。”

心头虽甜,芳儿却狡黠一笑:“勒紧了,我怕有人咬我。”

“谁敢咬你?”

玄烨一兜手便将她的腕叼住,认真凝望:“谁敢?哎哟,真凉哎。”

“没事。”

为什么凉芳儿有数,她会护好自己。也就一时半刻,待会儿就好了。衣裳换好,她仔细端详一阵,终于说:“挺好,不错。”

“也不多夸两句。”

玄烨把放在软榻上的狐裘跟坎肩看了一遍,好生嫉妒:“给那小子就做这么好的,夸我都舍不得。”

“行啊,待会儿您亲眼见了他,把他宰了,成不?”

芳儿一边笑,一边轻轻地推:“您不出去就把脸转过去,我要换衣裳啦。”

“没事,我伺候皇后换衣裳。”

玄烨露出的眼神,一瞬便改了,嘻嘻笑着说:“你脸色不太对,待会儿就别出去骑马了,我找人给你看看。”

“不行,外边都等着呢,不出去像什么样。”

曾经福临在的时候,慧敏也是因为行猎闹别扭不肯出去,结果闹了笑话,丢了人,这回不能重蹈覆辙。

知道后妃们都在想什么,知道鳌拜党也盼了很久,想必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都在等着看好戏吧,那就请你们,好好地睁大眼睛,好好地看。

半柱香后,芳儿总算出来了,艳丽的明黄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拽了过去。玄烨拉着她,站在她身旁就像一棵安然的树,有多爱她,稀罕她,都在眼睛里呢,那眼睛里全是火,烧得艳艳的,后妃们的吸气声都响起来,不甘的滋味就是火星儿,撩得心尖儿痛痛的,没办法。

是真情还是假意,谁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的。班布尔善只一眼就明白了,他又哼哼:“嗯,两口子不错啊,哎,老丈人,您看呢。”

班布尔善还以为是遏必隆站在身旁,就将肘子轻轻地推了推,逗他玩,结果推完了再看是鳌拜,马上就给噎住了咳嗽,赶快拿帕子擦嘴。

鳌拜的脸色比刚才更不对了,即使极力克制他也要炸。遏必隆偷偷地猫过来,也不敢告诉班布尔善他发现靴尖有血,因为他乱猜,害怕猜对了。

那血不是外人的,是其其格的,她整天威胁阿玛说不让她嫁布日固德,她就白刀进红刀出来,今早终于实现了,刀子捅进肚子,眼睛都没眨一下。赶在这么要紧的时候,鳌拜不疯才怪。闺女交给郎中救命,他得赶过来伺候皇上行猎,得装没事人。这还不算,再一会儿,他真的受不了了。

女人们上了马,玄烨请太皇太后下旨比赛,都不许拘束,也不许退让。一会儿欢声笑语响起来,对严肃正经的大臣,特别是鳌拜又是不小的刺激。

他们很快也要跟着伺候,都不得闲。

热闹的赛马开始了,太皇太后和太妃列座观赏,慧敏也来凑热闹。玄烨扬鞭跑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却不见芳儿。

她在后边悠哉悠哉地溜步子呢,情愿做那最后一名。贞嫔磨磨蹭蹭地跟着,盯着她的马蹬子,老在想她为什么还没有掉下来。

——这是她替淑妃送的大礼,得跑起来才够看呢。想想吧,飞驰中的皇后突然翻下去了,那得是个什么样?

灰头土脸?不。那可不光是丢人的事,跌个四脚朝天,像癞蛤蟆,这个脸面再怎么挣也挣不出来吧?

贞嫔陷入美梦里,不知不觉就更慢了。清芸从旁边溜过来,扬鞭笑道:“我给你加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