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0春眠不觉晓4(第2页)
一个人影在我的床边移动。我猛一翻身,酬情跟着出鞘,在暗夜中闪出一道光影。光影下,一个戴着白面具的白衣人正站在我的书桌前翻看我的文章,此人正是那天在西林袭击我的人。我胆战心惊,尖叫着冲出门外,好死不死的外面又是月黑风高夜,我吓得六神无主,本能地朝原非白的赏心阁冲去。
当我看到赏心阁的灯光的一刹那,终于明白了巴金先生的《灯》的全部意义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只见室内热气腾腾,原来原非白刚沐浴完毕。他拄着拐棍站在那里,不悦地看着我,“你大呼小叫作甚?”
他的头发没有梳髻,披散了下来,像一匹上好的乌墨缎子一般。他身上穿着一件松松的白丝袍,苍白的脸颊在水蒸气中染上红晕,如染了胭脂一般,真真是人间极品。
可惜,此时此刻我的性命毕竟更重要些。我向他扑去,他嫌恶地一闪,我便跌倒在地。我飞快地爬过去,抱着他的腿,狂呼救命:“三爷救命,那西林里的白衣人来杀我了,三爷救命啊!”
我一定是吓破胆了,如八爪鱼般拼命抱着他的腿,他竟然挣不脱。
“你快放手!”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我咽下一口唾沫,偷看原非白的脸色。他又气又窘,俊脸通红,狭长的凤目怒火滔天地瞪着我。他扬起拐杖,我这才慢半拍地夺门而去,后面跟着飞出来木盆、毛巾、椅子……最后连一人高的大浴桶和八仙桌也飞了出来。
第二天,谢三娘和韩修竹分别对我进行了严肃式和开导式的谈话,说什么我仰慕三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要给三爷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可以让三爷早日宠幸我,说得我活脱脱一个女色魔似的。在我再三解释加赌咒下,他们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三天,整个紫栖山庄上上下下传遍了我觊觎原非白的美色,硬闯浴室欲对其非礼之事,然后这又成了整个西安城的新闻,后来搞到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于是,原非白艳名远播,盛况空前,江湖人称“踏雪公子”
。
西枫苑里引来了大量的龙阳型采花大盗,那一阵子,我们西枫苑的上空非常热闹,经常有自愿赶来的侠士或是原非白的门客与慕名而来的采花贼在空中激战。
而原非珏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在果尔仁的默许下,开始热情地帮助这些采花人进攻西枫苑,直到一部分采花人自动将目标改成他
,他这才加入原非白的抗暴行动。不过,和原非白的劝退政策不同的是,凡入得玉北斋的贼人,无一生还。渐渐地原非珏被人称作“绯玉公子”
。
同年,御花园赏春会上,宋明磊以一首清泉诗,技压群儒,新帝金口御赐“清泉公子”
。
这时,南诏文武招贤会上也出现了一个获得文武双冠的“紫月公子”
。
于是就在那一年的春天,民间开始流传着四大公子的雅号:秦川双璧,踏雪绯玉;京都清泉,南诏紫月。
我怀疑一切都是素辉起的头,因为那天只有他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一大堆杂物逃出赏心阁。
总算自此以后没有人再跟我提什么伺候少爷的事,除了素辉每到原非白沐浴时,就一脸严肃地跑过来通知我其具体沐浴时间和地点,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死小屁孩!
这件事情影响之广,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当我站在权力的顶端,我的政敌们依然轻而易举地拿我这件少年时的糗事大做文章,对我进行猛烈抨击。更有好事者以我的旧事写了一篇极其畅销的艳情小说,主人公以我为原型,讲述了一个丫鬟垂涎少爷的美色,趁其洗澡不备,勾引其行那不道德之事,后又见异思迁,抛弃了少爷,嫁给了突厥贵公子,却又暗中和大理商人勾勾搭搭,最后客死异乡。那痴情少爷遭抛弃后浪子回头,发奋读书,高中状
元,娶了公主,荣归故里,而那大理商人娶了一大堆女人,纵欲过度,暴死家中,那突厥贵公子因家道中落,终于领悟世间无常,出家当了和尚。
本书极具警世意义,描写大胆,其文学地位堪与《金某梅》相媲美,其文学影响与歌剧《卡门》不相上下,大力推动了当时的造纸行业、印刷行业、笔墨行业以及古典情色文艺复兴运动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