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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熬了大半夜,盡心盡力地準備節目,今天特地化了這麼漂亮的妝,穿最靚的衣服,竟然還他媽輸給了一個跳廣場舞,唱鳳凰傳奇的撒糖大媽,然後以第二名的成績拿下了一台全自動破壁豆漿機…
作為一名十六歲的年輕少女,常年身著fashion的校花社會姐。
這丟臉的經歷,在與她針鋒相對的刺大佬面前實在說不出口。他聽了指定會笑話她。
[你不想做大明星嘛,也太菜了吧,這麼個小比賽還能輸…]
[豆漿機?(刺銘牌壞笑)哪個牌子給我瞅瞅…]
辛災樂禍,賤兮兮的。
果然,不能說實話。
還是扯謊吧。
唐靈抿了下唇,儘量繃出一張「我雖然放你鴿子,但我是有原因的」理直氣壯的臉。
「臨時有點事,但是,我這不還是來了嘛。」
這語氣跟玩笑似的,像她對待物理老師的課堂,可聽可不聽,可睡可不睡。
刺銘黑眸里的寒冰絲毫沒減少,低俯眼睛盯著她。
唐靈被他看得背後起雞皮疙瘩,避開視線往別處望了下,牙咬著內唇的軟肉。
為了個小比賽,她今天化了將近一小時的妝。
假睫毛厚密得像黑色的小森林,眼下有亮晶晶的金粉碎鑽,櫻花粉唇也b1ingb1ing的,夜燈下如同一隻剛剛化成人形的狐狸精靈。
躲避人類的目光時,就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刺銘看著她的臉,心裡莫名軟和了一點,又踢了下她的鞋子,面無表情:「禮物給我。」
唐靈頓了頓,在他看不見的死角用手指把包裝盒上的膠帶摳破,仰著臉看著他,斷斷續續回道:「禮物…我忘拿了,我後天或者大後天給你吧。」
刺銘的瞳孔半垂,黑沉無波。
她用水粉胭脂細細勾勒出的面容如蝴蝶翅羽般美麗驚艷,烏黑的發似深夜的海洋。
黑色碎花裙的綁帶在纖細鎖骨上豎向懸吊,打結。細跟的小皮鞋,黑色過膝絲襪,抱在懷中的紅色禮盒。
一次次否定,種種跡象說明,這如此費心的一切,原來都和他半毛錢關係也搭不上。
生日派對直接不來,禮物盒不是給他的。穿這麼漂亮估計也是跟她朋友出去浪了。
刺銘看著她,突然冷笑出聲,「你他媽可真行啊。」
他這脾氣說來就來。唐靈聽著刺耳,也來氣,辯解道:「我又沒說不給,我只是今天有事…」
「不用了,禮物那事,當我沒說。」刺銘冷冷地回。
唐靈:「…」
刺銘背過身,側臉的下巴骨線收得冷銳陰戾。一簇暗火在他心口深處像點了火的花炮噼里啪啦不停地炸,只是唐靈都看不見。
「房錢不用還,我拉你去住的。」
「你趕緊滾就行,別賴在我家樓下不走,礙眼。」
……
他離開後半晌。
唐靈看著跳舞后被絲襪勒出紅痕的膝蓋,用手輕輕拽了拽邊緣處。
她從小到大都是被男孩子寵過來的。像刺銘這樣脾氣發作起來,誰也不給好臉色的壞脾性。
同齡人里,她很少見。
但少見並不代表喜歡,也可以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