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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李恩年的脸直接红炸了。
他就不该管宋鹤一,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他也知道宋鹤一是在帮他,所以他就像在接受什么新知识一样,尝试着打开了他脆弱的自尊心和坚硬的壳,慢慢地接受了被别人帮忙并不丢人的这件事。
“爱自己是浪漫的开始。”
坐在一旁的宋鹤一突然道。
这是王尔德的话,李恩年知道,但他不知道宋鹤一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所以,年哥,自私一点没关系的,不要什么事都很客气,不要总感觉自己理亏,也不用所有事都为我着想。”
宋鹤一回答了李恩年眼神中的疑问,“爱自己是浪漫的开始,所以你给我的浪漫应该是好好爱自己,像你爱我那样的爱自己。”
当时的李恩年不太明白宋鹤一话里的意思。
宋鹤一坐在岸边看着懵懵李恩年“咯咯”
笑,放弃了解释,继续道:“年哥,你好好去,别想那么多,我们都会好的。”
随后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一定。”
红透脸的李恩年听见这话,痴痴地看向宋鹤一。
少年坐在午后的丁香树下,那半瓶苏打水反射着下午的阳光,映进了那双瞳色清浅的眸子里。那双偏琥珀色的眸子,好像一瞬间有了流光,显得少年的笑脸格外灿烂。
当时少年人的笑脸太自信,以致于李恩年真的被说服了。
他好像终于从华老头离开的阴影中爬出来了一样,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就像宋鹤一说的那样坚信,高考完就会好了,人生就能盼出头了。
可那时他们太年轻,还不知道高考不是人生的终点,仅仅只是人生的开始。
很多年后李恩年还记得,那半瓶柠檬水,半株紫丁香,那个在河边悠闲的午后和后座上吃着冰淇淋的孔馨,是他青春时期的全部春夏。
第30章
李恩年临走前的几天也和孔源打好了招呼,可能以后没时间再帮他照顾孔馨了。
又不知道从哪拎回来一只鸽子回来,带着好多鸽粮一起给了宋鹤一。
宋鹤一有点惊讶,看着李恩年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他弄回只鸽子来,笑着开玩笑问他:“你给我生的?”
“滚蛋!”
原本还不知道怎么说的李恩年被宋鹤一一调侃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教堂的鸽子,腿有点坏了。教堂也不想再养了,我就给抱回来了。”
那的确是教堂附近才独有的鸽子。
因为靠着教堂这个正式编,这种鸽子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来给他们喂粮,胖的让人时常怀疑它们会得三高。
李恩年拿回来的这是一只成年鸽子,全身上下都是白毛,腿上的伤已经被快好了。
这鸽子被游客们惯得已经不怕人了,在教堂的时候就敢从游客手里叨粮吃,偶尔人大声走进了它们才慢悠悠地展开翅膀飞开个两三米远意思意思,表示自己还会飞。
到了新地方它也不害怕,从蓬松的毛里伸了伸它那个胖到已经难以察觉的脖子,闲庭信步地逛了逛,颐指气使地审视了一遍这个新家,似乎很满意,随后就一缩脖子自己回笼子里眯着去了。
宋鹤一有点惊讶,鸽子通常是群聚动物,他没想到这鸽子这么不认生。
“那也要笼养。”
李恩年帮宋鹤一把鸽粮装好,“成年鸽不好开家,别让它飞丢了。它这么胖,再被人炖汤喝。”
鸽子脾气比较温顺,还粘人,需要有人陪。又不会像鸦科那样记仇,后背和翅膀毛毛也随便给人摸摸,堪称解压神器。
李恩年怕自己去集训,一走就是一年半,宋玉羊也不怎么在家,宋鹤一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陪,可以和鸽子玩一玩。
李恩年总是给别人操惯了心,把宋鹤一一个人放这儿,总是一百个放不下。
出去集个训,恨不得直接执手相看泪眼,好像一下子就要念去去,暮霭沉沉楚天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