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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可以持续下去的,但只不过两年,艾登就撑不住了。
汤米被捕的那天,他一直告诉自己也许那只是艾登警告他快没耐性的做法而已。
艾登一向任性而为,他知道的。
但等他上司领走他,脸色难看的告诉他,他的卧底身份已经被揭穿,而汤米明早就会被保释,他们手上只有一具如烫手山芋般的dea探员尸体,一份汤米不晓得曾送出几百颗的药丸成份比对,一张莫名其妙的逮捕令,他们最多能以持有毒品将汤米提出告诉,但汤米只要有个有常识的律师,这件案子根本就上不了法庭。
他两年心血就这样被艾登毁了。
也许是他的脸色太过难看,他上司只能说明白他的心情,让他放个二星期假再回来,组里同事都用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他气得只想亲手勒死艾登,结果却换来更莫名其妙的告白。
他其实没搞懂艾登想说什麽,他想艾登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或是艾登根本不知道说出来的话会被他解读成什麽意思。
加上他仍然记得那一夜的罪恶感,於是只能落荒而逃。
杰瑞米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著床头的钟,时针指著下午三点。
算算日子,他在家里滚了将近一星期,连大门也没踏出去,只叫了几个比萨,请邻居的小鬼帮他买酒,最後酒喝得比吞下去的食物多。
他有时候希望他会醉,但也许是体质,他怎麽喝也很难真的醉倒,但他很会装醉或装嗨,卧底两年不嗑点什麽是不可能的,但他尽量保持清醒,尽量想法子不把药吞下去,这点他在刚进缉毒组的时候就学过。
还是新人的时候,同期的夥伴们还跑过各家夜店比过谁学得最像,艾登尤其擅长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把药滑进袖口里,连吞都不会吞下去,但看起来却是最嗨的一个,喝酒也是,明明只要几瓶啤酒就能灌倒,但艾登却总有办法让自己是喝最少的那个人。
他的新搭档丹瑞带著啤酒来看过他几次,一起看了几场球赛,说了些最近的状况,dea很难缠而且一直抱怨他们花了两年没有成效却不愿跟他们交换情报,提姆还是很火大,汤米被保释之後还是每天混在那个吧里,他们持续监控著。
他拐著弯问了艾登的组,丹瑞耸耸肩说他们不知道在忙什麽,明明没有案子,而且因为提姆告了状,艾登被约谈了几次,听说连市长都打了电话来念他。
不过艾登一如往常的,连脸色都没有变,除了那天被他打的那一拳的瘀青没消以外,还是一脸亲切温和的笑著,说些让人咬牙切齿的话。
杰瑞米也只能笑笑,说没什事能打击艾登的。
除了自己。
他在心里这麽想著。
除了丹瑞的来访以外,这一星期安静的出奇。
没有简讯,没有电话,没有半夜的门铃。
这一点都不像艾登。
杰瑞米从床上爬起来,厨房堆积的酒瓶已经快要让他本来就小的厨房进不去了。
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在白天醒著,他拉开窗帘,阳光刺眼的让他觉得吓人。
这两年过的是夜生活,他都快忘记白天是什麽样的亮度,他怔怔的望著他的窗外。
街上走著的不是浓妆豔抹打扮清凉在街上讨生活的女孩,和满身是酒味嗑了药头脑不清醒的男孩,更没有在角落里或巷弄里就做起来的陌生人。
而是年轻主妇抱著孩子准备上街购物,几个孩子笑闹著从邻居的草坪上跑过,他认得那几个孩子,他记得最小的那个最後见到的时候,走路还摇摇晃晃的。
那个戴著耳机身材姣好,穿著两截式运动服慢跑过他门前路上的女孩,记得叫苏菲……的样子,他记得还是个高中生,他才离开二年那女孩好像就变成了个女人。
除此之外邻居们看起来跟两年前一样没什麽变化,就是一些正常人。
跟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差不多,这是他选择住在这里而不是大楼公寓里的原因。
也许他只是租了个房间,但是他租下这里的原因是这个社区看起来平和而美好,就像他跟艾登一起长大的那个地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