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远山呼唤我的文案怎么写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远 山呼唤 第十一章 卷二(第2页)

孩子们告诉他,“这叫油松,有松塔但不结松籽儿。”

在树下他们还看见了松丁蘑,看见一个周围会有很多,他们用小手扒拉着厚厚的松针叶,一个又一个的蘑菇被采了出来,可惜没带筐,聪明的孩子们有办法,他们折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野麦杆,用它把蘑菇一个个穿起来,用手拎着。舅舅直夸:“你们真行,有办法。”

找了一会儿,穿了好几串拎着,大家站在龙尾山的最高点上,舅舅看到了整个奇宁镇的房屋,从东到西有二三里地长,龙尾山的漫坡一览无余,绵延很远,全种的庄稼,他第一次领略了此地的山川美景。

第二天天刚亮,之琴现大公鸡没拴住,在院子里溜达呢,马上去抓,怎么也抓不住,孩子们也起来了,孙婶儿也出来帮忙抓鸡,公鸡到处跑,时而乱飞,一下子跑出院子,跑到杨家南窗根儿下,大伙一下子又都拥到南墙边,眼看它已无路可逃,突然它飞了起来,一下子飞到了酱缸上,一米开外的酱缸刚刚打开盖子,大家眼看着大公鸡眨眼间连同白布蒙,瞬间掉进了缸里,之琴上去一把拎起了浑身酱汤的大公鸡,另一手抓起已成黄色酱汤的白布蒙,大家全笑起来,公鸡成了落汤鸡,那大酱怎么办?回到屋里冲洗之后,放一边,马上做早饭,孩子们都去上学后,她和四弟两人把缸里的大酱全舀到锅里,烧火沸腾杀菌,煮了两大锅,然后再倒回缸里,这样吃起来放心总不能扔了吧。晚饭炖的鸡,把采来的蘑菇放里加上土豆,全家改善一顿,更是招待客人。

晚饭后,孩子们带舅舅到处溜达,9月初的天早晚很凉爽,先到北边山根下的地瓜地,让舅舅瞧瞧他们栽的地瓜,长得绿油油,得到十月后才能刨,现在也能结挺大了,杨策找个地面有些鼓,有裂纹的地方用小手轻轻一抠,红色的地瓜就露了出来,舅舅很高兴,“哦!地瓜原来是这么长的。”

“爸爸说现在正长呢,不能抠,必须等到下霜后才能刨。”

“赫!什么都懂啊,这小不点儿。”

舅舅说着一个胳肢窝一个,把杨策和杨威夹了起来,顺小道往回走。

他们又来到自家菜地,指给舅舅看,什么芸豆辣椒茄子全了,还种上了白菜萝卜和甜萝卜,舅舅非常喜欢小外甥们,愿意让他们领着到处看看,顺着大路,走到稻田地边的一个小水沟,他们蹲下让舅舅看,这里有一大窝蚂蝗,它们长得像小手指般大小,有着棕绿色的背,身上还有黑色的条纹,很吓人,舅舅裂着嘴表示很恐怖。离开这几步,他们又蹲下了,让舅舅看水沟里的另一种虫子“线虫”

,杨迈用一个蒿子棍儿挑出一根,“你看它长得细长细长,有一尺吧,像线那么细,几十根缠在一起,不远游很麻人。”

舅舅点头说:“它们在水里吃什么?”

孩子们边走边说:“它们的嘴和眼睛根本看不着在哪?是怪虫。”

“真神奇,这乡下什么都有,真好玩。”

舅舅附和着,大道尽头就是细流河了,“咱们天天过这个河。”

杨策告诉舅舅,“你敢过这个桥吗?”

“我试试,”

说着,舅舅就迈上了两根松木并在一起的小木桥,很快就走过了一多半,突然脚下一滑,一只脚踩进了浅浅的河水中,孩子们全乐了,他立刻抬脚回到桥上,这才走完了全程。

“你还是不会过这个桥,我给你走,你看看。”

说着杨策过桥了,舅舅掐着腰,仔细领教他的姿势,原来,他迈上桥后,两只脚横着移动,一只脚总在前,另只脚跟在后,这样很容易就过去了,不会掉下去。“老舅像你那个过法,得快步走才行。”

杨威说完,迈上桥快步跑了起来,眨眼间便到了对岸,浅浅的河水被颤动的小桥溅出了水花,“真行,真行,都是小精灵!”

舅舅拍手叫道。杨策说:“前面不远,还有一个独木桥,咱们去试试?”

舅舅说:“我要掉里哈哈!出不来怎办,明天走不了啦,我还得上学呢!”

这时天也渐黑了,大家开始往回走,“老舅,大连有海吧,咱们都没见过大海呢?”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们去看大海,蓝色的大海非常大,波浪涛天,一望无际,特别壮观。”

孩子们想象着大海的样子,他们望着远处的房子,窗户里有微弱的黄光,那是妈妈点燃了小油灯。

九月的山村早晚很凉快,凉爽宜人。之琴的病基本好了,她时常到菜地里拔拔草,割点绿蒿子熏蚊子,活动活动,感觉生活有了些乐趣,心情也开朗多了。一碰嫩草就犯鼻炎,喷嚏打个没完,这是老毛病了,吃几片扑尔敏就好了。弟弟妹妹及父母时常有信来,大家不仅劝慰她要坚强地面对生活,另外就是下放回家这事是一个错误,应属处理不当,应上告。之琴左右为难,找谁说去,不知怎么办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渐渐冷了,孩子们的袄裤都短了,她拆洗后,买点新布都加长加宽,重新做了一遍,被褥也短缺,都重新整理做一番。菜地种的几垅嫩苞米,早就吃光了,两囤子土豆现在也没几个了,孩子们盼下霜好烀地瓜吃。

随着秋收的临近,杨松朋近日有些咳嗽,开始以为是感冒了,吃点药后不见好,渐渐的现嗓子干紧,呼吸费劲,秋收正忙,活不能不干,队里忙完,家里活也不少。之琴也拿镰刀上山割豆子,捆好然后往家背,今年总算打了十几捆黄豆,明年吃酱不成问题了。起地瓜起萝卜,孩子们也帮着往家抬。三春不如一秋忙,大人孩子全村老少都在忙着。

最近几日,杨迈胃不好,回来和妈说,她在学校又吐了。

冬天来了,队里没活,又开始猫冬了。杨松朋的哮喘越来越重,氨茶碱吃了两个月,仍不见好。今冬的雪下得少,道好走,他想割点蒿子和条子,再编几个小囤子。这天,之琴也随他去了山上,蒿子割完后,不知用什么捆,杨松朋指着一棵小榆树,“这就是绕子。”

说着割下来,踩在脚下拧软了,再把蒿子捆起,之琴看会了。割够后,俩人把柴捆串在千斤棍上,勒好绳子,这才背起下了山。杨说:“你要感觉太沉就拿下一捆。”

“还行,不太沉。”

之琴嘴上这么说,可心里难受心酸起来,平生长这么大,从此就开始上山割柴背柴,以后永远就要干这个了,她深切地感受到劳苦大众的艰辛,难为孩子们小小年纪就上山劳动,不辞辛苦。

俩人连去几天后,杨松朋哮喘得更厉害了,氨茶碱好像不管用了,“你不能太累,一累就犯病,柴禾别割了,你应去县医院中医看看,我觉得中药挺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