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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红袖添香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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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无心(第2页)

公孙佳熬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这些人就全是乖顺驯服了。她还是公孙家的独苗呢,章昺不说他的那些兄弟,他爹的兄弟都有一堆。他自己以前又在这方面不上心,在外面还有一个纪家的势力,多少让他产生了一点依赖,这里面各方利益复杂得很。

延福郡主道“还是有些人的,我看他们要被他给坑了。他呀,没有心的。”

“那与吴宫人何干”

“哦哦,说岔了,说今天的事儿。”

由于章昺的身份,身边也聚起了一些人。这群人也堪称新一代里摸得上“才俊”

边儿的人,还有一些是家族原本在纪氏阵营里的。章昺也在努力学习着,要与这批人拉近关系。

一同游玩也是培养感情的方式。带上女眷,就更能营造氛围。章昺在这方面还是有点想法的。他近来常在宫外,又安置了吴宫人,正好做个据点,试图脱离母亲的监控。地方有了,女人有了,钱他也有一些。

通常情况下,宴会的规则是如果是用来活跃气氛的清客,那出身就低了,没问题。正常的客人,必然身份相当,又或者在某件事情里重要性相当。他们携带的女眷也是同理。

章昺带着妾,与会者必然也是带着妾,这个氛围肯定也是不大正经的。

这个道理,延福郡主都能看得明白,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哥哥摆出这么个不正经的样子,还把自己丈夫给拉过去,她就一肚子的火。又骂了章昺两句,才接着说下去。

钟源没有婢妾,没带,从头到旁观到尾。章旭一个菜鸡,不敢携妾出游,他俩就坐一块儿了。

开始还好,说说笑笑,直到王少府的儿子说没有音乐不好,就让乐人在围幕后面弹奏。这样既看不到人,又听到了声,就很享受。

到此时,谁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钟源与章旭两人凑一块儿,姐夫和小舅子一起喝酒。微醺的时候,张少卿的幼弟就开始称赞“今天这曲子好听,谁在弹赏了”

打赏是要出来谢赏的,吴选出来了一跪。

王文看了便笑“原来是你来过来坐。”

他这也是习惯了,吴选叩一个头,上前给他斟酒。

广安王顺口问了一句“他是谁”

广安王以前都被拘在宫里,最近才开始跟母亲拧着干,外间的风花雪月恩怨情仇他并不了解,故而有此一问。

王文咧了咧嘴,抿了一口酒,口气轻佻地说“他么您知道的,国初那件案子,前朝遣老辱骂圣人的那个,吴家的。成年男子伏诛,女眷没入掖庭,他就入了乐籍了。最是个可人儿。去,给殿下斟酒去。”

女眷堆里,吴宫人正与一干女子说些胭脂水粉之类的话题,猛然一听到这个,手里拿的酒盏落地,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抖到地上瘫了。一看就不是个正常的样子,慌得女人们将她扶起来“阿吴你怎么了”

这一声喊得惊人,钟源、章昺、章旭是知道吴宫人来历的,一合吴选,就知道这事儿闹大了。以前不知道吴宫人过往,只知道她是章昺从宫里带出来的人,此时听一听姓氏,再结合吴宫人这表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吴宫人双目含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轻轻叫了一声“道生”

道生是吴选的小名,已经很久没有叫了,吴选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吴宫人。他知道自己家遭遇变故,也曾想过不知道母亲和姐姐如今如何了。但是日子久了,自己生存尚且顾不上,又哪里再有精力管这些

如今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一股悲意。

吴宫人本是个含蓄内敛之人,近来遭遇的变故太惨烈,乍闻弟弟的消息因而失态。叫完弟弟的名字,她就知道不好。她懂章昺,章昺不会乐见有吴选这样的“亲戚”

的。迟了一拍,她又记起了王文方才的态度,心头更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她的弟弟,还不知道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

钟源反应最快,紧急将现场给控制了“是不是天气热,所以中暑了散了吧来人,送她上车回府。大郎、五郎,你们金贵之躯,虽然健壮也不要逞强。也都选回府吧。”

上前将广安王的胳膊掐住了,低语几句,让他带着吴选一块儿先回府再说。

接着,钟源对参与者说“你们都是大郎看中的人,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些轻重急缓”

众人称是。

钟源又将其他乐人处置了,才在后面跟着入城。

钟源自认已经做到自己应该做的事了,根本不想继续掺和进来,这事儿明摆着的,就是有人挖坑呢。王文多半也是同谋。吴宫人在宫里的时候,外面的人不知道她的来历,出了宫,这常与章昺混在一处的人还能没点数吴选更是摆在明面上的。

这趟浑水少趟,回来劝广安王把吴选给安顿了,这事儿就算完了。他就安慰了广安王一句“阴差阳错,好在宫人的弟弟找到了,以后就一家团聚了。在场的也都是自己人,我就告辞啦。对了,这事儿,虽不好声张,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宽心。”

广安王却不肯让他走“你等等。”

钟源问道“怎么”

钟源更看好以后,吴宫人弟弟都有了,也能兴点小风浪。

广安王问道“你说,是不是有人要针对我”

广安王越想越觉得离谱,认为这事儿过于巧合了,广安王怀疑这事儿是他二弟章昭干的。钟源当时就想跑了,要是让太子知道,因为一件不值当的事,弄得太子两个儿子起了冲突,他这个在场的人怕也要挨一顿。赶紧跑进东宫跟岳父汇报才是正题

不想广安王对钟源说“你去查一下,是不是二郎的手笔。”

钟源道“大郎,现在不是闹这个事的时候。事情都按下来了,您带着宫人回宫,这事儿一笔抹平。再说了,怎么查他是乐籍,谁都能使的。就算是谁给塞过来的,也未必就是主谋兴许是被利用了,查来查去,反而让人心生不安。大郎不将这个当作一件大事,它就不是一件大事。”

章昺却是不能容忍有这样的事情生,他恨不得吴选现在就死了,若非为了查一查线索,他现在就想弄死吴选

钟源跟他摊牌了“我要敷衍你,出去转一圈儿,随便找个理由,说他们办事不利查不到,也就混过去了。现在是对大郎说的真心话,这事,甭管是谁干的,让它冷下来。你再也没有别的把柄了。别干别的事儿。当务之急,是平了吴家的事儿,不要牵连到您。”

道理章昺也能听明白,但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还是说“计进才我想起来了计进才是不是住在公孙家的屋子里叫大娘延福郡主去公孙府上走一趟,将计进才也给提了来。”

钟源叹了一口气“那是吕家的人干的。跟二郎也没关系呀。别查了,大郎,别查了。”

章昺听他这个口气,问道“你是怀疑王妃不错,这妇人真是可恶去查查他计进才也不要漏了”

钟源两口就被章昺给支使了,两个人简直要气炸了。钟源心里,二郎章昭如果把章昺的脾性吃得透透的,知道这事能把章昺气成这样,那章昺也就不用跟章昭对着干了,迟早被章昭玩死。如果不是章昭干的,而是王妃干的,那第一要务应该是整肃闺阁而不是这么个闹法。

章昺在庶务上完全不合格。钟源心道,阿翁应该很喜欢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