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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温缱回答,她一指窗户,说“坐那儿张嘴喝西北风”
温缱“”
她是不怎么会做饭,但简单的煮粥煮面条还是会的啊
再说,不要在她导师面前揭她的短啊
万果不看她,重新转向周叙言“不好意思让周教授见笑了,我妹妹从小没进过厨房,韭菜和葱分不清,让她做顿饭,味道且不说,我都怕她把厨房给点着了。”
温缱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好几次想插嘴反驳,都被万果用眼神封了嘴。
“周教授,您别嫌我啰嗦啊,我就是放心不下,怎么说也是做了个手术,挺伤元气的,术后要是修养不好,身体恢复慢,那得多耽误功课啊。”
万果朝周叙言咧嘴一笑,“您说是吧”
这一大圈子绕的算盘都打到周叙言脸上了。
温缱自暴自弃将头埋进粥碗里,不敢抬头看她导师的表情。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周叙言答应的很干脆“这几天我会送饭过来。”
温缱愣了好几秒,抬起头,周叙言还是平常那样肃然冷静的神情,无波无澜。
万果当即狠狠夸了一通,末了说道“有您这样的老师真是温缱的福气,那我就放心把她交给您了。”
吃完饭,等周叙言一走,温缱就拦住万果,与她对峙“你到底想干嘛”
从拜托周叙言找房子开始,她的举动处处透着不正常。
万果理直气壮地反问“想让你老师照顾照顾你,怎么了”
温缱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皱起眉“我不用人照顾,我能自己做饭,不行也还能点外卖,干嘛非要麻烦人家。”
万果与她对视几秒,软了声调“好啦,就当我多事行了吧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
温缱听她这么一说,心立刻软了,还有点酸酸涩涩的愧疚。
从小万果就处处照顾她,温月华有时候没空接她放学,都是万果带她回自己家吃饭的。她这次来北京几天,哪儿也没玩成,光在医院照顾自己了。
“果果”
温缱抱住万果的腰,将脸埋进她肩窝里。
万果摸了摸她的脑袋,嫌弃道“撒什么娇,鼻涕蹭我一身。”
“我才没有鼻涕”
夜晚,温缱和万果像小时候那样并排躺在床上,看月光悄悄爬上窗沿,听虫鸣与晚风唱和。
没有人说话。
她们虽然依旧亲密,但已经不是会躲在被窝里坦诚分享秘密的小女孩了。
人长大了,秘密也跟着长大了,长大后秘密便很难从嘴巴里说出来。
温缱想和万果说一说沈世铮,张张口,气流牵扯腹部伤口,疼痛令她闭上嘴巴;想说一说谭西平,月光恰巧移到床头,迷住了她的眼睛。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而万果也只是攥了攥她的手,轻声说“睡吧。”
万果在南城一家私立幼儿园当老师,开学在即,她不得不回去。
温缱反复叮嘱她不要将她阑尾炎手术的事告诉温月华,万果似乎听烦了,扭着脸不说话。
“万老师”
温缱故意逗她,学着小朋友的语气,“求求万老师啦”
万果沉着的脸松动,一把搂过她脖子,把人按进怀里骂“死丫头”
临走前,万果对温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好好照顾自己”
,另一句是“不要做傻事”
。
温缱真正听懂这两句话,已是一年后。
那时的她正坐在飞往大洋彼岸的客机上,脚下便是她曾迷恋过的京城夜景,繁华绮丽宛如梦境。
这一年,她在纸醉金迷里滚上一遭,品尝过一段泥沙俱下的感情,而浮华梦醒时,却两手空空。
万果走后,周叙言言出必行,一日三餐给温缱送饭。有时候是他自己做的,有时候是从食堂打包的。
温缱很不好意思,推辞过好几次,周叙言大概是嫌她烦,也学着万果的语气,问她是不是打算喝西北风。
一贯严肃沉稳的人忽然开起玩笑,温缱招架不住,不好再推。
好在伤口恢复比预想的快,一周后新学期开学,温缱也基本能行动自如了。
这天下午她回了趟宿舍,拿些了书,然后去文学院。
她敲门进去时,周叙言正在打电话,温缱听了几句,似乎是说实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