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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船上。”
郑拓见穆良朝如此防备,也收起了刚才还噙在嘴角的那一点点笑意,冷著脸,回答简洁。
“那……孩子呢?”
穆良朝想起了自己经历了彻骨痛苦努力救下的孩子,要是功亏一篑就太不划算了。
“跟前他娘找他爹去了。”
“啊?”
穆良朝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暗忖,这话的意思里应该没有说那孩子死掉的意思吧?盯著郑拓,努力想从他表情的变化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可看了半天,郑拓发现自己盯著他看之後,也开始回望自己,眼中笑意越来越浓。不但看不出所以然来,自己还成了郑拓的笑料。穆良朝撇撇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活著?”
郑拓闻言,收了笑意,眉头轻皱,道:“跟你一样活得好好的,已经上岸走了。你满意了?”
穆良朝点点头,心中大安。正在不知道说什麽好的时候,郑拓递过来一碗发黑的药汁,道:“喝了它,再睡一觉,就到地儿了。”
“我病了?!”
穆良朝没有接,皱著眉看著药汁随著船身摇摆而轻轻晃动,苦药的气息不断地溢出来。本能地往後缩了缩,平生最怕就是吃“苦”
。
“嗯。”
郑拓严肃地点点头,心里却因为一直表现冷静的竟穆良朝为这麽一点小事动容而笑翻了去,故作冷声道:“大夫说你脉象不稳,身子虚得很,要补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快喝了它,培元固本的药。”
说著又往前递了递。
“不知……郑先生要将在下带往何处?”
穆良朝还是没接,顾左右而言他。
“喝了,喝了我告诉你。”
郑拓不为所动,把药一直递到穆良朝嘴边去,笑道:“你要是再说别的话,我就给你灌下去。”
穆良朝知这郑拓不是说假的,无奈接过药碗,闭上眼睛,捏著鼻子,几下灌了下去。喝完,郑拓接过碗,轻轻拍了两下掌,舱门打开,一个大汉进来躬身行礼。
“去,把公子的饭端来。”
郑拓说完,大汉诺了一声,躬身出去。
穆良朝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这种严谨的上下级关系,不是一个普通海盗做得出来的,更象是军人。
“你是谁?”
穆良朝用新的眼光打量起眼前人。高大威猛,气质不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女人会趋之若鹜的帅哥。昨天还充满戾气的脸,今天看起来竟然温柔了许多,连脸上那道疤都柔和了起来。
郑拓闻言,眼神闪了闪,道:“我是郑拓。”
“为什麽带我上你的船?”
“一,你当时昏迷不醒;二,我对你有兴趣。”
“兴趣?什麽兴趣?”
果然是枪打出头鸟,穆良朝皱起了眉头。
郑拓盯著穆良朝看了一会儿,笑道:“不知道。不过……暂时只是好奇。”
穆良朝挑眉正要说话,就听到笃笃的敲门声,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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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摇摇晃晃中一觉睡到地头。穆良朝是被郑拓叫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还是有些晕晕沈沈的。穆良朝皱著眉,扶著脑袋,起身。自己这次特别不清醒,以往根本不可能还要人叫,不会是那碗药的原因吧?
抱了小狐狸,背著大背包,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下了船。
阳光下,一个不小的渔村,人来人往一派祥和景象。除了来往的村民都非常彪悍之外,织网,修船,晒鱼干,与普通渔村的区别不大。看到海盗们下船,路上的渔民都放在手中的活,冲过来问候。郑拓一脸笑意,领头走在前面,接受一阵欢呼。叽叽喳喳的哄闹声中,穆良朝木木然走在队尾,头开始痛,自己这算什麽角色?
郑拓领队进了村里最大的屋子,应该是议事厅。众人对於首领带陌生人回来,也并不在意,只派了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带穆良朝先行离开。穆良朝没有异议,别人的内部会议,自己当然得早离开早好。跟著一脸不满的男孩,走进村里。
“请问,小哥如何称呼?”
穆良朝一边观察环境一边与男孩聊天。
男孩明显不想理这个让自己没机会参加议事的穆良朝,半天也没说话,一径儿地闷头向前走。
“小哥,请问,这是哪里……呃,哪个国家?”
穆良朝不气不馁。
男孩没料到穆良朝连这个都不知道,把穆良朝带进一个小院子,才闷声闷气道:“庆国。”
庆国?这……也算是到达目的地了吧?虽然曲线了一点。穆良朝点了点头,道:“谢谢小哥,其它的我自己来就行了,不麻烦小哥了。”
男孩子巴不得地赶紧跑开了,丢下穆良朝与小狐狸一人一狐呆在屋里计划他们自己的未来。
放下包,穆良朝与小狐狸开始练功。这次练功,穆良朝发现了自己很多不同,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开辟了新路的原因,功力在体内的循环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且用灵识内视,发现以前在丹田里积的功力凝聚了起来,渐渐成了一个小小的发著荧光的圆球,每循环一周过去,它就会更紧实一些,觉得很舒服。
同样的时间之内,穆良朝比从前多转了两倍,收功之後,一身舒泰。头也不晕了,也不疼了。抱著小狐狸开始计划今後的行走路线。本来是没有什麽目的的,只是想四处看看,不浪费自己这一生的时间。
穆良朝从包里拿出一份简单的庆国地图,边看边道:“庆国可是地大物博,咱们有得转了。弟弟,你说,我们下一站去哪儿?你想看东陵阁的雪景?还是想看沧山的云海?或者去天下第一楼吃大餐?”
转头看看小狐狸,小狐狸也一脸为难,用爪子抱著头,望天。穆良朝被小狐狸认真思考的样子逗笑。把小狐狸抱在怀里抚弄,道:“等我们玩累了,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再开个面馆吧,弟弟也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馋不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