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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渚清坐在車后座,和前座開車的付景明大眼瞪小眼。
陳彤倒是開心了,人坐在副駕上,眼粘在駕駛座上:「景明哥!」
付景明給她一個「知心大哥哥」一般溫暖的微笑,頓時把陳彤看的眼冒金星。
「看看,彤彤才是我的BFF。」
鄒渚清冷冷道:「得了吧你,娛樂圈你的BFF兩個手數的過來嗎?」
付景明發動車子,司機當的得心應手:「別酸啊清清,我只跟你最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開車來給自己當免費駕駛員,不是有求於他,就是有求於他。
「你有屁快放。」鄒渚清開門見山。
付景明也不跟他客氣:「你屋借我住幾天。」
鄒渚清氣笑了:「你住我屋,我住哪兒?你不是住著你的大別野嗎?怎麼捨得來我的小地盤?」
「大別野被收走了唄。」付景明不甚在意道,「那兒現在有主,不歡迎我了。我無家可歸,你收不收留我?」
鄒渚清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沒了和他鬥嘴的意思。
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付景明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道:「後來者居上,我比不過。」
鄒渚清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彤坐在副駕上聽著兩位哥哥打啞謎,機靈地意識到或許這會兒自己應該什麼也聽不到,於是掏出了耳機麻溜帶上。
付景明注視著前方的車流。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沒有什麼東西會一直不變,沒有什麼人不可替代。
他笑著對鄒渚清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羨慕你。」
鄒渚清點頭:「說過。」
每一次醉酒,付景明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羨慕」。鄒渚清從不明白這句「羨慕」是因為什麼,付景明一直不說,他也一直不懂。
他聽到付景明的聲音里充滿疲憊,從後視鏡里看,這人仿佛退去了一身鮮艷亮麗的漂亮羽毛,連過分好看的臉都變得普通起來。
「因為無論如何,你都是被愛著的。」
而他有著那人給的一切,看似受盡寵愛,實則一無所有。
連悲傷,都是只屬於一個人的。
他從不抱怨,老老實實做那隻最漂亮最受寵的金絲雀,只是貪心了一點點,就要被人收回給予的一切。
「景明,不要作踐自己。」鄒渚清沉下聲,「他看不見的,有人能看見。」
付景明提了提嘴角,沒回鄒渚清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