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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闹了,真有问题!”
许炜看他的样子像是真有什么大事,走前了一步:“到底什么呀?看把你这张英俊小生的脸给绷紧成这样。”
刘在宏眼眸一暗,沉声:“杀人日记。”
——万历03年7月29日
爸爸跟妈妈前两天带我去了g市的游乐园,有好多项目都好可怕,过山车的速度很快,海盗船会荡得很高,我一样都不敢坐,爸爸骂我没用,带着我在里面转了好久,他不高兴了,骂带着我来这里就是浪费时间。
可我还是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外面有好多好玩新奇的东西,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不管去哪里,我都觉得特别开心。
万历03年8月24日
很快就要开学了,暑假一下子就过完了,暑假作业没写完,爸爸一直骂我做事拖拖拉拉的。我明明很认真在补作业,他却一直说我,好烦啊!作业本来就很多,要写不完了,他还在旁边一直骂我,烦得我忍不住拿铅笔刮烂了凳子,爸爸更凶骂我,说好端端买个一套的桌椅给我,就这样弄坏,还把我推出门去,说不要我了。
我哭得很大声,很伤心,我一直想进门,他一直把我往外推,我讨厌他!
万历03年9月20日
本来我还以为老师不会检查暑假作业了,谁知道她今天叫小组长检查点名谁没有写完。他问我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应该诚实点才对,就老实说我没有写完。
下课后,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暑假作业写了吗?我说没有,她说话语速很快,我没听清楚之后问了,就嗯了一声,她又问了一句,我还是没听清楚,只能站在那里,她突然就打了我大腿一下,我都傻了,只知道哭。
办公室好多老师在,她也不管我哭,这下我总算听清楚他问的什么,他说:你爸爸妈妈看你暑假作业没写完,没说你吗?说你什么了?
之后我哭了好久,她才放我回教室,同学们看我哭红了眼睛,都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
万历13年8月21日
今天是永意结婚,我去参加了。
挺羡慕她的,有个这么爱她的老公,可怜她老公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希望他一直这么傻下去,幸福过日子吧。
我大老远跑来参加婚礼,她竟然还嘲笑我工作不体面,性格内向什么的,她不工作,像猪一样靠老公养,就觉得那么自豪吗?
我就不应该去参加的,给了礼金,还得看她脸色,被她冷嘲热讽……为什么像她这种人还能拥有一切?我一直以为善良做人做事,命运总会改变的,那些苦难总有一天会消失。
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
四年前的案子
万历19年3月14日
今天,我终于把永意杀了。
看见她拼命哭着挣扎的样子,真的很可笑,她还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爱装清纯的婊子!
不过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男人面前装柔弱,装楚楚可怜……哄着他们为她做任何事情,为什么没人看清她的嘴脸呢?就因为她长得好看?我不觉得她好看啊,我觉得用刀子刮花了她的脸,好像还更好看点。
本来呢,她跟我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各自过自己生活就算了,可她偏偏老是要来恶心我,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个懦弱的人吗?我真的忍了你很久,你知不知道?我告诉过你,不要来烦我,是你自己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了。
……
许玮随意地翻看了几篇日记,眉头越皱越深。
日记并不是每天记录,年份跨度很大,笔记本也不是很厚,后面还有一半都是空白没写的。
万历19年3月14日这篇日记是最后一篇,这本日记本,似乎只会记录些特别的事情,前面部分有几页还被人撕掉了。
如果单看这些内容的话,一般人都只会去猜疑这里面的真假。
有可能是这日记本的主人为了发泄,瞎写的,每个人有不同的宣泄方式,这不奇怪,没有实际证据能够证明,“他”
或“她”
真的有做过这些事情。
可四年前,本地出了一桩案子。
刘在宏跟组里的另一名警员经手负责,一直没有破案,因为能找到凶手的线索太少,以及很多地方对不上,根本无从下手。
案件的死者,名叫刘永意。
已婚,婚后生活美满,也没跟人有什么太大的仇怨。
她死前,跟丈夫有些争吵,就一个人去了夏日圣地旅行,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被回家的丈夫发现,其惨死在家中浴室里。
死时现场可怖,被割了喉,墙上瓷砖、地板都是四溅的血液跟被剪掉的头发,死前死后都遭受过殴打,脸上身上有很明显的淤伤,四肢骨头碎裂。
一般在现场第一发现死者的人,是嫌疑人的可能性最大,加上他们夫妻二人有过吵架。
但调查后,作案时间跟案发时,丈夫的身处时间与其均不符,也就解除了丈夫的嫌疑。
存档的资料里,有一页在当时现场找到的纸张,也是日记,但内容沾到了很多被害人的血跟污迹,根本分辨不清。
他们试过复原,可恢复的内容只字片语,他们初步判断是熟人作案。
但经过问询调查,又很难断定,他们调查过被害人的关系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迟迟找不到凶手,死者家属指责他们特案科不办事,还找过记者报道,但热度没有起来,就渐渐没人再提起。
许玮是一年前分编进来的,他一进来就跟刘在宏一组,也研究过这个案子,同样没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能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