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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第1页)

「荒唐。」

暗士一凜,續道,「京城排得上號的都請了,清陽觀的至純道長、天陰教的6隱元,符占門的山玄,光鼎派的易歷,現如今都在府上,還有一位……」話不及說完,便被一聲怒斥打斷,「為了一個紈絝,動靜這般大,光請徒有虛名之士有何用。」

這幫沽名釣譽的,朝中但凡有些志向的,都不堪為伍。

若是真有真才實學,那怪物的事情早都解決了,何至於此。

暗士只當沒聽見,又繼續補道,「還有一位不知名的,是原先就寄居於府上的女郎。」

程涉川一頓,筆尖滯在紙上,墨暈染開,成了一團黑霧狀,好端端的一副字便毀了,「哪位女郎?」

「姓林。」

墨還在暈染,程涉川乾脆撂開筆。

林九樾怎麼摻和進府內的事了。

「是何因緣?」

暗士一頓,「只聽大公子院裡的婢女嘮嗑,這位女郎當年進府時手持了一塊玉佩,聽聞是當年女郎祖母於程府有恩,老夫人賞的,玉佩是一對,另一塊後給了大郎君。月前,大郎君蹴鞠摔壞了身子,有道士言二人是金玉良緣,命格相配,大夫人這才想起了這位女郎。巧的很,女郎一去,大郎君的病情竟真的好了大半。故而,屬下猜測,這回應也是因了這緣故。」

暗士以為將軍不愛聽這些家長里短,儘量挑重點的說,卻也斷斷續續說了許久,微瞄過去,見將軍微皺著眉,臉色不郁,疑將軍對這些風流傳聞不喜,忙再往下躬身,以示恭敬。

程涉川聽到金玉良緣、命格相配,心裡驀地一刺。

府內同齡的雖只有程道廉和他,兩人是堂兄弟,理應關係不錯。但從小他二人就沒什麼話說,更因他自幼便住在這島上,兩人也沒什麼交集。不過程道廉的為人他素來聽聞過一些,大伯父調任外地多年,留了家小在京城。大伯母掌家是個好手,對兒子卻諸多溺愛,上個學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著大夫人護著,夫子敢怒不敢言,再年長些,便開始玩弄女婢,聽歌唱曲,整個就是一紈絝。

這樣的人如何能與林女郎堪配?

這道士怕是瞎了眼不成。

李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知自己是白操了心。在自己的府里安插了暗士,李軻又一次對世家長了見識。既是如此,他不若聽聽府內的風韻之事,也算是解悶。

聽罷,只覺竟比那茶樓說書的還要曲折,牛飲了一口茶,嘆道,「這倒是個典型,茶樓里說書人講風月事,一般都是這樣打頭,你且再去探探,有後續再與我們說道。」他手指著暗士道。

程涉川一雙鷹目射過來,「你當這裡是什麼?」

李軻頓知自己無狀,忙挺了身子,又不甘辯駁道,「難道不是?也不知那位林女郎長什麼樣。」

倒是生了好奇,想來是不差的。

「你若是太閒,去院裡練功。」

李軻噤聲,他再大老粗,也看出程涉川的心情有些不妙,竟比他來時差了許多。

忙打了個哈哈,「我也就是這麼一說。」

程涉川閉口不言,重執起一旁撂開的筆,筆間有些滯澀,寫了那麼幾個字,便覺煩躁難以落筆,乾脆提了劍往梅林去。

梅林里劍氣四溢,梅花飛舞,簇成一團,直直向一旁甩去,綻開,落梅滿地。

程道廉程道廉,分明不知道義廉恥。

林女郎畢竟於他曾有過恩情,又心性單純,若是真被哄騙了去,那真是掉了火坑,他也與從犯沒甚區別了。

下回再見到,需得提醒她離程道廉遠些。

如此想來,心內一定,幾套劍法下來,才覺鬱氣稍解。

第15章

接連幾日,院裡再無異動。

大夫人不耐苦熬,後頭乾脆命著貼身侍女陪著,自個兒回院裡睡了。

異士們卻沒有這般好待遇,夜夜在堂內枯坐。

白日裡院子各處該查的都查了,沒找著什麼奇特的,大郎君的屋裡幾人也是摸了幾回,樣樣都如常,聞不到一絲邪氣。

若不是大夫人信誓旦旦,婢女們神色惶惶,異士們都要疑心這程府莫不是在耍著他們玩了。

一日不來,說是巧合。

日日不見,莫非那女鬼還有神智?

可異士們在大郎君身上又未曾探到一絲鬼氣。

當真是怪異。

眾人又是灑灰、又是貼符、間或念念咒,日日做功,若是尋常人家,該盡的已然盡了,他們必然也不願意再多耽誤一些時間。可這是程府,那是京里的名門。雖說老夫人一去,後力不繼,但府中的二郎君不久前才被晉封了將軍,又有隱隱上升之勢。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若是幾人一走,這女鬼又出來了,那真是一世的名聲皆毀。

做他們這行的,名聲那是緊緊要的,倒不是說沽名釣譽,只聲名一敗壞,飯碗也就差不多算砸了。

分明是一樁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怎得如今偏偏摸不著思緒。

異士們心內糾結,但仙風道骨的樣兒不能丟,該做的功也得做,該盡的力也得盡,正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那位小女郎倒是悠閒,也沒見著她有什麼動作,日日便在那兒混日子。

果真是個沒水準的,怕是連玄門的門檻都還沒跨過呢,好好的一個女郎,也不知怎麼要摻和進這樣的事裡來。竟當真以為玄學一道是任人玩鬧的嗎,弄不好那可是會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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