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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怪兽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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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第2页)

後來我學會一個詞:白月光。

我哥就是余柏言心裡的白月光。

上一次我哥來找余柏言,他能不為所動,但下一次,誰知道呢?

我很焦慮,每天早上起來在日曆上劃掉一個數字,然後開始一整天的焦慮。

當時已經三月末,六月初余柏言就要高考了。

他對我的態度也和之前有了些許的變化,不再刻意來等我一起上學,放學沒見到我,也不會留下等我。

他開始爭分奪秒地學習,我只能趁著課間,把他叫出來,說上幾句話——那時候開始,我們接吻的次數急劇下降。

有時候,我甚至沒辦法在課間和他說上話,他要麼在跟同學討論題目,要麼跟著老師去辦公室問題。

我清楚這次高考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他再考不上理想的學校,對他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可我也很痛苦很煎熬,我不想讓他走,不想讓他失去我的控制。

我總覺得我跟余柏言的關係淺得根本承受不了一丁點變化,一旦他離開了,就會像斷了線的風箏,空留我自己在地上,而他飛去廣闊的天我再也看不見。

我不要這樣。

於是,從沒打算當什麼好人的我又動了歪心思,我想攪亂他的世界,想不擇手段地再讓他留一年。

再來一年就行,我們可以一起度過高三,然後一起去讀大學。

我想要他始終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我揣著這樣缺德的心思算計著余柏言,後來我跟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對我說:&1dquo;這世上我就沒見過幾個人能比你的心腸更壞的。”

確實是這樣,我認。

但最後,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壞,但沒壞到想毀了余柏言的人生。

我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可每次一見到余柏言就於心不忍了。

他為了學習熬得有了黑眼圈,我們走在一起的時候也開始變得少言寡語。

他的疲憊就像冬天拍打在岸上的海水,怎麼抖都抖不掉。

看著這樣的他,我開始心軟,開始沒辦法對他使壞。

不僅如此,我還開始和爸媽討教怎樣可以緩解疲勞,我假裝自己學習壓力大,讓他們給我買各種補品,然後再一股腦都塞給余柏言。

余柏言笑我:&1dquo;怎麼回事?好像要包養我。”

我嗤之以鼻:&1dquo;誰稀罕。”

明明心裡是開心的,可嘴巴上從不說好話。就好像一旦我表露了真心就會被辜負,那時候的我,真是膽小啊。

膽小的、怕被拋棄、怕被嘲笑的我,明明已經不再是當年從鄉下來的髒兮兮的泥巴土豆,甚至很多次我爸媽帶著我出門時,鄰居和他們的同事見了我都說我逐漸長得比我哥還帥,可我永遠只是把這些話當做客套,心裡始終覺得自己處處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