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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导演拉棉花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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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又刺激又好看 (第2页)

我去,狐狸怎么可能成仙啊

书妄言沉吟“你不想给关公上香么,那你知不知道上帝”

纪霜雨“”

行,小众的竟是我自己。

不愧是群魔乱舞的时代,什么人都有。而且也是,西方就是挺讲信仰的。

“好的,我去上香了,等下地府戏有点刺激可怕,二位小心。”

纪霜雨飞快瞟了周斯音一眼,说完就溜了。

周斯音“”

“哈哈好,吓死我吧。”

书妄言傻乐了一下,这才看到周斯音脸色很差,“宝铎兄,怎么了”

周斯音没好气地道“上去看完赶紧回去写稿”

书妄言的戏票是官座,也就是最好的座位,在二层,等于现代的包厢。

两人抱着不一样的心情坐下等待开场,这场除了他们,更多的是广大戏迷。眼下,场内有的戏迷就在交流。

“我是场场来的,你们不知道吧,应老板最近,几乎每场表演得都不大一样”

“我还以为只有我现了呢,而且,场上怎不见检场人走来走去讨人嫌了。”

“要我说,云青改的那个唱腔也是惊艳得很,不堪秋气系此身一句绵绵悲腔,唱得声泪俱下,赚了我大把眼泪啊。从前未见过何人这样唱,想必是新琢磨出来的,只这句,值钱硬里子优秀的配角”

演员不是机器,有些演员还会现挂,临时从场下抓包袱,但总归是大差不差的。

此时有些名角,在地上洒白灰面,然后在上头上演步法,演完一遍,再演第二遍。两次留下的脚印,步数一样,连尺寸也差不多。

而这位戏迷说的,是指应笑侬的唱工、表演程式,甚至剧情上的改变。

这种改变,就是纪霜雨在临场导戏了,这些演员每天能消化多少,都会让它在台上和观众见面。应笑侬作为主角,他的改变较为明显。

每场都来,还懂戏的观众,就能注意到这种差别,一旦注意到,还真是想多看几次。

正是时,台上面幕已拉开了,表演开始。

书妄言趴在栏杆上盯着瞧,情节刚开始,他却已经觉得有意思了。

其一是灯光的运用,对情节、人物塑造如此巧妙。

其二正是之前下头戏迷也提及的细节,场上没有演员以外的人走来走去了。

这时候的台上可没那么清净,检场人走来走去搬桌子、安排道具,跟包的给演员递水喝,都是公然上台的,观众得自觉无视他们。但想也知道,这有多破坏气氛,多出戏。

但今日这出灵官庙,绝无这些情况。就算有变动,也是利用各式各样的帷幕、道具移动等遮掩,不让观众看到。

这是个惯了,有人改革掉,观众也是大声呼好。

书妄言抚掌笑了,“这位导演是怎么说服这些检场人和名角的,好啊,把这乱糟糟的人清了,真是爽快不少。”

纪霜雨带着检场人控制机关,窍门都教给了对方,搞得人家连喊师父。这都是能换饭吃的手艺,有这种情谊在,纪霜雨只是让对方别在场上公然乱走,人能不答应

再往后,故事展开,书妄言更是无话说了,他,挑不出错

有位电影大师说过,电影的沉闷就是杀人。

其实所有艺术形式都是如此,现代人回看老电影,都会觉得很是拖沓。就是日后戏曲在改革中,也会将多余的情节删去。

纪霜雨也大刀阔斧整理了剧情,留下精华,塑造人物用经典的一两个桥段即可。

时间上减少了一些,但整个故事反而显得更畅快,让人印象深刻了。也亏得这些演员,临场排戏都能记住新的,毕竟都是吃饭的本事。

因此,书妄言非但挑不出错,只觉得这剧情结构流畅精致,是他从未见过的爽快,就连一些西洋短片节奏也没这样好。

起承转合,大小高潮的分布,样样得当,虽然演的是鬼神戏,却毫无腐朽封建气息

剧情拖沓之处删了,错漏之处补了,连思想,也与时俱进了。

比如之前有个桥段,是一位受害人死了后,他的妻子自白了一番后,选择跟随自尽,成为过去台上一个泪点。

但新的剧情里,这位妻子没有自尽,反而誓维权,要挑战神灵,在最后她也的确用实际行动,帮助了王灵官。一时泪点变热血了。

书妄言不禁评道“时下有开明人士大批鬼神戏愚民,提倡禁演。可是此戏说的是鬼神,演的却是反抗,是自强,反倒更能无形之中教导不识字的观众了。”

完全没有他最痛恨的陈腐气息,在一些关节处,形式更是新颖

比如灵官庙有好几个香客,那灯光先照在台下,香客先演完,便沉默不动,灯光转到神位上,换做灵官表演,而后再切换到另一人。

“这个手法好,明快新颖,也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