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
“没有夹藏罢?”
他问。
“见她丫鬟又收了起来。”
杜管事说。
“她明白就好。”
萧椯略嫌说,随手翻开其中一本笔记,字迹修长险劲,有神有骨,看来这两年有苦练过,扔了就太可惜,只是沾染风尘味令人膈应。
“收进库房,此事不必告诉萦儿。”
随即抚平宣纸,酝酿了一会儿,方下笔。
“白玉茶杯可是要一并收着?”
杜管事虽知少主人脾气,仍不免问上一句。凶案屋的物品都要登记造册、封存入库,但陆公公今日所用茶杯是萧椯私人珍藏,玉料是他亲手所选,白兔绕桂图样也是他亲手所画,原本是要拿给温萦赏玩的,不料被陆公公的人征用茶水室,直接端去。
“都封。”
萧椯说。即使没发生命案,他也不打算再要。“另抄录两份,连同此文书,分呈羽林左监、右扶风。”
片刻,文书即成。
杜管事见其字疏朗开阔、端雅逸趣,比往日还好,不免发愁:“郎君此字,如今更得罪人了。”
自萧椯到心都后,其呈上的文书就得到尚书丞程桐之赏识,而后传阅到其他世家公族那里就名气更大,贵族子弟为得其字,甘以百金相求。
右扶风、大理寺及御史台派来的员吏为得他亲笔所写文书,几度在扶风县衙内发生争执,偏偏他又不是在意和气之人,任由外界如何喧闹,上官如何明示渴望,绝不多写一字。
“给羽林左监。”
“右扶风想求郎君的字多时,以往总是争不过大理寺、御史台,他是顶头上司,年终的上计考核还得由他写评语”
“一个草包耳。”
杜管事叹了叹气。“到底是心都,郎君也该学着圆滑才是。三年前,若非拒绝大司徒之女婚事过快,断不至于在殿试上吃闷亏。”
萧椯食指拈过白玉兔镇纸在案桌转玩,这件事他可没忘。
温萦穿着宽大的燕居袍进来,一脸热气,连打了几个哈欠,见着萧椯还坐在书案前翻阅案宗,顿时打起精神,笑盈盈走到他身旁坐下。
头发尚且有些湿,有着芍药花露的馥郁香气,自然而然靠在他肩上,双手还紧搂着他手臂。
李萝菡前些天就是这样待她的,可她是女子,连忙借口抽开手臂。
萧椯没有拒绝,任由她靠着,看来名伎的招数对男子很有效。
平乐像是见了什么喜事,悄然退出屋,把门轻轻合上。
“椯,要不要看我新绣的帕子?”
他微微颔首,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她身上,略微有些异样,脸感觉比刚才泡澡时更烫了,她匆忙打开匣子,拿出鹅黄色帕子,绣得图样是雪天折枝梅花,既雅致又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