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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縉的手無聲地攥緊了,幾乎是微微顫抖著,顯出發白的骨節來。
他內心大驚失色:這老登!這就要一腳把他踢開,和小情人在家裡如膠似漆翻雲覆雨顛鸞倒鳳天雷地火干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更讓他慌張的是——霍成楓下了班根本不往錦宿那邊的宅子去!
他住在這邊都幾天見不到霍成楓一次,要是被他踹到那邊去,豈不是直接打入冷宮從此再也見不到人啦!
要是他一眼沒看住,讓這人嘎嘣死外面了,他找誰說理去!
霍成楓這討債鬼,見天給他增加工作量!
符子縉情緒激動,反駁的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不行!」
不夾嗓子的喊聲顯得鏗鏘有力震耳欲聾聲如洪鐘。
說出口的那一刻,符子縉就後悔了。他心裡冷汗直流:完了,這根本不符合「符子縉」的人設。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霍成楓的臉色。
霍成楓顯然僵了一下。
在他印象里,符子縉雖然纏人得緊,但卻是一向逆來順受的,不會對自己說半個不字。
符子縉慌得心裡都在發顫,可還是得硬著頭皮演下去。他儘量把聲音放緩,維持著原來柔腸百轉的戀愛腦人設。
「我,我不能留在這裡嗎?」
語氣里幾乎是充滿了卑微的懇求。
「我,我可以接受和齊先生共處一室的……」
霍成楓沒搭腔。
符子縉猛然明白過來:霍成楓才不會在意自己的感受,不會在意自己願不願意和齊蘊語共處一室。
他只是不信任自己,怕自己對齊蘊語做出什麼事來。
再開口時,符子縉的聲音顯然已經有些發哽。
「成楓,相處了這麼久,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含著水光的眼睛盯著霍成楓,執著地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霍成楓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一聲道:「符子縉,你都能做出那樣的事來,還指望自己在我心裡是什麼樣的人?」
話落,兩個人都沉默了。
車子裡的氛圍一下子僵了起來,就連前面默默開車的司機,都捏了一把冷汗。
符子縉嘴唇發白,臉色也發白。他竭力地想要忍住,眼淚卻還是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又來了,又是這副假裝受害者的嘴臉。
霍成楓只覺得眼前的一幕格外地刺眼,讓他忍不住偏過頭不去看。
符子縉像是實在氣急了,拿手背狠狠抹了把眼淚,可那淚水卻像是怎麼都流不盡似的,越是擦拭,越是爭先恐後地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