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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红于二月花是哪种树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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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彷徨,不恐惧。

番外宣和往事ii

宣和二十一年三月十六皇宫御药房

“据景阳宫的掌灯太监说,昨儿夜里,圣上雷霆震怒,掌掴了慧妃娘娘一耳光……方才,汀兰刚为温慧妃取走一瓶雪肌露。”

年岁苍老的太监,正朝炉灶轻摇蒲扇,压低声音道,“据说,今儿辰时,四皇子与五皇子争执得厉害……若非容成贵妃及时赶往长秋殿,五皇子险些被四皇子用树枝刺瞎了左眼。”

(笔者注:四皇子即拓跋信陵,五皇子即拓跋平原)

“当真如此?两位皇子平素交情甚好,怎会打起来?”

稚气未脱的小太监诧异问。他欺身靠近炉灶,往温火煎熬的药盅里添了一味中药。

“小灵子,你添得可是生川乌?”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药盅,老太监好心提醒,“前几日药房存入一批进贡草药,你细心看好,切莫弄错……川乌颗粒较大。附子偏小,三分为药四分为毒。”

或许是靠近炉灶,小灵子的面容被温温火光映出一层淡绯。以衣袖拭去鼻端薄汗,他笑着颔首,露出两颗虎牙,“有劳何公公指点。”

“你在御药房值事时日尚短,我本该多加提醒。”

摇着手中蒲扇,何公公慢条斯理道,“话又说回来,自从容成贵妃年初吹了冷风抱恙在榻,身子便大不如从前,似乎每况愈下……服用汤药数月,也不见半分好转。”

并未回答,小灵子擦擦额前薄汗,往后退了一步,离炉灶远些。

“你可知是何缘故?”

苍老的声线,透出淡淡调侃,又带了莫名神秘感,“传言,容成贵妃并非患染风寒,而是思故伤怀。”

小灵子睁大了眼,“当真?!”

“嘘,轻点声……你还记得正月初三日,匪贼潜入永和宫、盗走贵妃娘娘最重视的珍珠钗环么?为贵妃梳头的宫女墨嫣,是我老家旧识。她亲眼看见,容成贵妃丢失钗环之后,哭得很凄苦。”

“区区钗环,丢了就丢了,圣上自会再赏。”

迟疑,小灵子困惑问,“贵妃何必哭得如此伤心?”

“若是普通珠钗,岂会珍惜?你入宫时日尚浅,不懂得其中隐情……贵妃尚未册封入宫之际,与贺兰家的次子,贺兰栖真订下良缘姻亲。可惜,那位貌胜潘安的俊俏公子哥,命途多舛,死于十五年前的火祸。”

“珠钗是定情信物?”

小灵子恍然大悟。

“估计是。”

何公公颔首,“不过,亦真亦假的坊间流言,传闻贺兰栖真并未死……最初,五皇子早产了两个月,宫内蜚语四起,道平原殿下并非圣上所出,乃贵妃前往卧佛寺烧香、与宫外男子珠胎暗结……”

小灵子惊愕,“圣上不曾怪罪?”

“贵妃倾国倾城,千娇百媚,是圣上的心尖尖……她正得圣宠,又怎会因几句不利流言而遭受惩处?你想想,容成贵妃与温慧妃同样遭了匪贼,一位丢失钗环,一位丢失肚兜……圣上对于贵妃是耐心安抚,对于慧妃则是盛怒掌掴。”

不急不慢诉说,何公公仍旧悠哉游哉摇着蒲扇。

“两者对比,莫说温慧妃内心忿怨,旁人也觉得不是滋味……或许,信陵殿下一时怒火攻心,急于为母妃鸣屈,才忘了昔日情谊、险些刺瞎平原殿下的左眼。幸得容成贵妃并非睚眦必报之人,若换成昭平德妃,岂不闹腾得天翻地覆?”

“嗯。”

低低哼了声,小灵子的两颊,被明黄火光映出了潮红。下意识地,他以衣袖拭去鼻端盈盈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