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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放慢速度,为的是一个『拖』字。倘若前计不成,我拖到太阳下山,于情于理他都要留咱们住上一宿。”
陆敢当撇嘴:“这等茅草房,住一宿又没占多大便宜。”
“呆子,住一宿才好行事。若是咱们出了松树林,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一拍陆敢当的肩膀,“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陆敢当一拍大腿:“我们趁夜把人劫走!”
“你劫人不要紧,他一定会叫,你有把握打过那个叫什么『劫空』的么?”
陆敢当摇头,那人轻功如此高明,只怕别的本事也不差。
崔希乔叹道:“所以我说,身子长得高大没有用,要用脑!”
月亮升上中天,连停栖在枝头上的鸟儿都入了梦乡。一片寂静之中,两个人影蹑手蹑脚地从客房里溜了出来。
“你所谓的用脑就是放火?”
陆敢当实在不觉得这招高明到哪里去。
崔希乔道:“我这叫釜底抽薪,烧了他们的宅子,他们无处安身,只能跟咱们走了。”
“哼,你就不怕把他们都烧死了?”
“有那个『丧尸』在,怎会烧死?再说还有你呢。事不宜迟,你到东厢放火,我去柴房。你看到我这边火起就跟着点火。今晚有风,一会儿就能烧起来。”
陆敢当叹道:“好毒的计。”
放轻脚步去了。
这边崔希乔也高抬脚轻落步,做贼一般奔柴房而来。地形是他白天就看好了的,走得十分顺利。门上没有上锁,借着月光看见三面墙上都整整齐齐捆着枯柴。
天助我也!
崔希乔点燃了一把枯柴,权作火把,将三面的柴火都点燃了。
左公子,你果然是位高人,你若能猜出我今晚会用火攻,我才真正服了你。
扔下火把,正待功成身退,忽然一阵风吹来,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了。他连忙去推,哪知竟怎么推也推不开!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情急之下,不由张口大叫:“救命啊,起火了!”
一阵浓烟夹着热浪扑来,他只觉胸口一滞,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来。
一睁眼,人已经躺在床上,一张脸凑过来,欣喜地道:“好了,他醒了!”
正是陆敢当。
“我这是……”
陆敢当道:“刚才……柴房里起火,我们听见有人喊救命,才知道你被困在里面,就把你救了出来。说起来柴房的门又没锁,你怎么不自己跑出来呢?”
崔希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就是推不开。”
左听尘道:“大概是门轴锈住了吧。”
他一开口,崔希乔这才发现原来这对主仆也在屋里,想到自己所作所为,脸上先是一红。随即想到,昨晚的情形分明是有人从外面将门堵住,这左听尘何等聪明,想必看穿了自己的计谋,来个以牙还牙,堵门的多半就是那“丧尸”
。偏生这对主仆还一脸无辜地站在这里,好像一无所知。想到这里,又是惭愧又是恼恨。
左听尘依然无辜地问:“对了,不知道崔大人为何深夜去柴房?”
“我……”
陆敢当抢着道:“他如厕去了,没找到路!”
左听尘道:“崔大人呼叫救命之时,我好像看到陆大人从东厢过来……”
“我也如厕!”
“这就奇了,两位一同如厕怎么还一个往东一个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