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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喉結,突然來了親她的衝動。
猝不及防間,呼延海莫就這麼毫無徵兆地俯吻了下來,司露瞪大了眸子間,那長舌已然滑入口中,他在小心翼翼地吻她。
與從前的每一回吻都不一樣,這一次的親吻,不帶任何的攻擊性、傾略性,而是一種收斂的、克制的、輕柔的。
淺嘗輒止,並未過度求索。
呼延海莫是懂克制的,知道司露還在病中,不能承受過多的折騰。
只是腹火又生了,揮之不去。
將司露輕輕扶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他起身去了盥洗的里帳。
沒多久,司露便聽到了嘩嘩的水流聲。
且那水流聲久久不絕。
*
婚禮結束後,司露回到王宮養病。
春熙和春草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照顧她。
在二人的悉心照料下,沒過幾日,病便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司露打心眼裡可沒想這麼快好,若不然,等完全好了,呼延海莫定然不會再輕易放過她。
好在令人可喜的是,呼延海莫三日後便要出征達爾丹。
達爾丹在北戎去往西域的要塞,說是小國,其實就是一座城。粗粗估算下,呼延海莫此番出征,怎麼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來。
她思慮再三。
決定趁此機會,讓春熙春草離開北戎,回到中原去。
這也是她們眼下最佳的機會了。
王軍開拔前夕。
風雨如晦。
司露坐下燈下,將準備好的宣紙鋪成開。
舉筆、沾墨、書寫。
明日,她會將這封信託付給春熙春草她們,讓她們回到長安後,交給太子李景宴。
至於為何拖到今日才寫,實是不知該如何啟齒。
對於李景宴,她如今滿心酸楚,五味雜陳,更不知該如何落筆。
但眼下已經沒有時間了,待明日呼延海莫的王軍出發後,春熙和春草也要儘快動身離開。
所以今日這封信她必須寫好。
「子瑞哥哥,見字如晤。」
深吸一口氣,她工工整整地用狼毫寫著。
鼓足勇氣,一旦將這埠開了,便如洪閘放水一般,源源不絕起來。
帶著思念、愁緒、悲戚、無奈,萬般情緒糅雜在一處,於筆端傾瀉而出。
簪花小楷秀麗,頃刻便堆疊成行,洋洋灑灑寫滿了整頁。
「一別半載,不知你如今可還安好……」
「遠赴北戎和親,並非出自本心,實乃無奈被迫之舉,我身如浮萍,孤苦無依,來至北戎王庭,方知此地兇險,虎狼環伺,處處遭人脅迫,叫人難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