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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氣急敗壞,連夜趕回來收拾你,從此不再去管托塔部落的事,那我們辛辛苦苦所做的計劃,是不是全都白費了?」
呼延海邏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眼中的幽暗卻也逐漸浮現,他終於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五弟,那我該怎麼辦?」
呼延海莫:「還不快去大哥他們的營帳中,查看有沒有人連夜離開,去了托塔部落了!」
呼延海邏聽進去了,連連點頭,陪著笑臉道:「五弟說得是,都怪我太衝動了,做事不計較後果,考慮得太不全面。」
呼延海莫不客氣道:「你要是今後再執迷不悟,要因為一個女人壞了大事,那麼,你我趁早絕斷往來,我可不想跟著你斷送了前路。」
見他把話說得那麼重,呼延海邏只得忍下性子同他道歉:
「五弟消消氣,是二哥錯了,二哥這就去那幾人的營帳查看,彌補犯下的錯誤。」
這便是要去亡羊補牢了。
呼延海邏不再逗留,匆匆離去。
里帳內,司露隔著一道帘子。
清清楚楚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只覺驚心動魄,跌宕起伏。
但好在最終呼延海邏被喝退。
她也徹底安全了。
內帳的帘子被人掀開,昏暗中,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走進來。
是呼延海莫。
他看著她,唇角翹起,似笑非笑。
「二王子走了,可敦安全了。」
司露揚唇,報以淺淺微笑:
「五王子好口才。」
呼延海莫輕哂,長睫低垂,看不出神情。
「我為可敦盡心盡力,可敦就這般表達謝意?」
司露稍稍一愣,聽出他弦外之音,這分明是變著法地向她討要好處的意思。
她倒也不意外,呼延海莫從小在狼堆里長大,唯利是圖是本性,自然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可到手的好處。
於是道:「五王子想要什麼酬謝?」
「我和親所帶來的兵家典籍、布匹絹帛、醫書草藥,王子盡可挑選……」
她侃侃而談。
卻未察覺,呼延海莫在她說話間,突然緩緩向她走近。
一步一步。
皮靴的聲音,在寂靜的帳內,格外清晰,似敲打在人的心上。
他在她跟前站定。
因為離得太近,司露感到了莫名的壓迫。
未說完的話也在這一刻戛然收止,咽了回去。
呼延海莫高出她一整個腦袋,此刻垂目看她,讓人捉摸不透。
司露的身子緊繃了起來。
呼延海莫感受著她身上的芳香。
長眸在燈下幽幽閃爍,好似草原上的野狼。
「可敦如何覺得,我就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