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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

陆野点评。

苏今沅垂眼：“我的能力太小，也没有席琼玉那样的家世背景，我自然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蠢办法。”

“主刀医生没有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陆野问。

“打了，你没接。信息也发了。”

苏今沅低声说。

陆野皱眉，他拿出手机翻了翻，并没有苏今沅的来电号码，也没有苏今沅发来的信息。

陆野正想说自己没收到，突然想到下午那会儿他被老爷子拖着钓鱼，手机放在茶室里没有带。

许佳知道他的手机密码。

陆野抬手按了按眉心，跟苏今沅说，“我帮你再约一次。”

他那么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像苏今沅外婆有没有做成手术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苏今沅忍着那点不适感乖巧地说：“谢谢五哥。”

陆野又说：“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非得跟席琼玉硬碰硬干什么？就算你拿陈最膈应了她，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他不悦，“你外婆都已经躺了那么多年了，再多躺一会儿对你来说有什么损失吗？”

苏今沅当时就睁大了眼，像是应激的猫咪似的朝陆野瞪去。

“五哥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外婆再多躺几十年都是她活该？”

陆野半眯起眼睛，抬手就捏住苏今沅的下巴：“对谁凶？”

苏今沅刚刚哭过，所以现在眼睛有些红肿，她盯着陆野说，“其实你心里一直觉得她没错是吗？就算有一点小错也无伤大雅，因为她姓席。而你也同样觉得，我身份低微轻贱，所以受点委屈可以忍忍过去，我这样的人就该有这样吃苦耐劳的觉悟。”

陆野皱眉，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跟白嫖有什么区别？

苏今沅从陆野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

她咬唇，仰着头，眼里带着点嘲讽，“原来五哥身边这个位置能得到的东西这么少，无钱无权又无势。”

她难受，她势必也不会让对方好受半分。

陆野看了她半晌，她说起话来张牙舞爪，身上竖起满身的刺，可眼底却又那么脆弱可怜，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他有无数句可以侮辱苏今沅的话，在这个念头之后全都咽了下去。

今天苏今沅外婆的手术被推迟，她此刻正在气头上，他现在跟她吵，说出口的也尽是宣泄情绪的伤人话，除了当时爽过，对之后的关系没有任何益处。

他从前在另一个人面前从不肯服软，做尽了伤害对方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总该学着退让一步。

“你外婆的手术我另外约时间，你现在去洗澡，洗完之后出来喝醒酒汤。”

陆野说。

苏今沅神色顿住，她盯着陆野涨红了脸，全然没想到陆野为什么突然就变了态度。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陆野皱眉。

“你为什么不跟我吵了？你不应该骂我吗？”

“吵不过你。”

陆野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黑卡，伸手递到苏今沅面前，“钱，想刷多少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