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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含柠轻轻摇头“我想要姓氏。”

她目光如炬地望向邵安隐,对上这样的目光,邵安隐微一怔“好,这···我想过,在不做大改的情况下,或许可做卓伟韩。”

“韩柠?”

她点点头,从前她不知如何与别人解释姓氏的时候便常用这个名字搪塞,可她却并不满

意“不是很好听,还有别的说法吗?”

谁知此话一出,邵安隐便红了脸,日光照透他的耳尖,殷红地要滴出血,他握拳在唇畔轻咳几声“随我,姓邵。”

他眸中一番诚然,仿佛有灼灼碎金,就这般直直对上含柠的目光,带着几分鲜少的强势“随我,姓邵,邵含柠。”

他的手亦是攥地紧,含柠有些心跳若鼓,随即重重点头。

涝灾

西京-城门,一匹快马踏碎灿阳疾驰入城,马蹄扬起一路尘土,直往皇城里奔去。

万禾帝吴钊听到上报是在第二日的早朝。

南边春涝涝的厉害,早在一个月前朝廷便将春涝的预备物资送了过去,但看眼下的情况怕是在物资送输中出了问题,真正到了南方各地的物资少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风尘仆仆的地方小官叩拜在大殿地上,尽管已经克制了情绪尽量不在御前失仪,却还是忍不住声声泣泪,颤抖的声音在每个朝臣耳边回荡,众朝臣各怀心思,听来便有不一样的触动。

龙椅上的人开口“张爱卿,春涝物资一事,是你向朕提议的,也是你全权负责。”

威严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殿中首列出来一肃穆清瘦的苍老身姿,恭敬地持着象牙笏板,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吴钊将地方小官临时拟的奏折本子丢到太傅张道然身上,折子砸进绛色官袍上,啪嗒掉落地面,张道然登时叩拜在地。

“回陛下,其中定有蹊跷。”

声音老而苍,却清脆有力,掷地有声,他继续道“合朝上下都知道此事是我来负责,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便全是老臣的,老臣又怎么可能徇私枉法,如此明目张胆!”

闻言,殿上众臣不时看向地上跪着的地方小官,若真是张道然做了此事,以他的权势,怕是这小官是不能活着进皇城的。况且张道然为人

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实难想象能做出这样的贪污之事。

同样的思虑也在吴钊脑子里打了个转,他平声将张道然喊起,张道然称谢,奈何年老,近日多雨,他膝盖关节处隐隐作痛,此时更是挣扎了一番才踉跄站起,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张卿虽是这般说,但此时南方已涝,又当如何?”

张道然闻言蹙眉片刻,拱手回话“老臣求皇上让老臣将功补过,亲去江南,平治洪涝,降福百姓。”

此言一出,殿内寂静几分,首列一位浓眉方颌的大臣,不动神色得睨了他一眼,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人如何做决断。

“亲去江南···”

吴钊扬声,抬手随意指了他的膝盖“这个时节,张卿若是去了江南,连路也走不了吧?”

“臣惶恐,是臣办事不力,还望陛下能够恩准,即使走不了路,臣便坐流木椅,忍下痛,会抚慰民心,补全物资,将功补过。”

这便是说就算是爬着也不会辜负吴钊所托了,此言一出,朝臣中纷纷有人站出来,为张道然求情,皆让吴钊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另寻他人。

方颌的宋甫收回目光,心下便知晓了结果,果然,吴钊一挥袖袍,高声喝止殿中的纷杂。

“张爱卿,你的一片赤诚忠心朕都看在眼里,你不必去,朕也相信你。”

吴钊停顿中,张道然恭敬谢恩,便听吴钊又道“该找何人去查这贪污案,朕还要斟酌斟酌,你不要说

话,众位爱卿可有进言?”

他话落便看向列首的宋甫,方要开口询问,朝臣前列走出一青年模样的人,吴钊凝神看去,那人一双丹凤眼,清俊五官,干净白皙,眉眼间尽是柔和,便是他亲提上来的翰林学士邵安隐。

“臣有言。”

“讲。”

邵安隐象牙笏往前一送“臣以为此事可多派几方人马一同下江南,一是可以互相监督,不至于有人再心生歹念,二是可体现陛下体恤重视民情,提高陛下在民众间的声望,三是各部人马各司其职,办事效率高,涝灾伤民伤财,治理应早不应晚。”

寥寥几句将局势分析到尾,吴钊本就不愿将权放置一人手中,邵安隐此举算是给他了个台阶下,省的他再自己寻借口。

他点头,一脚踏上这台阶“邵卿所言极是,其他爱卿看如何?”

吴钊的为人处世以及心性早就被朝臣看清一二,况且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又是宋张两党的争锋,便都不愿触这个眉头,现下有出头鸟顶在前方,皇帝还点了头,顷刻间一半朝臣均呼无异议。

吴钊点点头“那便这样,至于下江南的具体名册···”

他扫视一圈,目光又落在初出茅庐的邵安隐身上“那便由邵卿去拟,拟好后呈给朕,加印诏旨。”

崔尚游闻言不由偏头看了眼邵安隐,眉间有隐隐薄怒,不由捏紧了象牙笏。

“是。”

邵安隐领了意便退回了朝臣队列,并未瞧见身旁的

崔尚游此时已经面色铁青了。

下朝,百官具散,星星点点的墨绿绛紫缀在青灰宫道上,邵安隐跟在崔尚游身后,他上前一步与崔尚游并肩同行,崔尚游转眼睨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生冷嗤,脚下走地更快。

邵安隐怔然片刻,回过味来他的态度为何,自知理亏地垂头跟在他身后,谁知此时崔尚游顿住脚步,转过头来“你知晓当时为何让你升任翰林学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