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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府送走的贵客,乘着一宽敞软轿往城东去。
软轿内香炉炭火好不惬意,那紫衣贵客抱臂靠坐在里面,冠玉面容,矜骄气质。眸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侧女人。
他腰间精致匕首只剩刀鞘,而那女子正握着刀身,抵在他喉间。
“此为何地?今夕何年?”
阮瑾玉冷声。
“吴地,万禾十四年。”
慕玄云勾唇轻笑,缓道。
吴地,万禾。
脑内浮现往昔,贼子野心的吴钊骗她定立婚约,带叛军逼她跳崖,楚国山河破碎间,那异姓旗帜高举入城。
竟已经十四年了。
“小娘子爬我这香车软轿,夺我腰间利刃,不会只是想问这些吧?”
思索间,俊逸男子悠悠开口,对上他不怀好意的明澈双眸,阮瑾玉将架在他喉间的匕首逼近一寸。
“想活命就别废话,叫人往城外走。”
吩咐轿夫改道城外,他转头摊开手,无奈道。
“莫紧张,我不会武功。”
自进轿,他就一直被阮瑾玉挟持着,的确并未挣扎还手,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阮瑾玉警惕地往轿帘处扫了一眼,这人进轿时,她动作爽利地将他腰间利刃卸下,想来前世的身手被带到了今世。
只是这美娇娘的躯体委实柔弱无力,她不敢掉以轻心。
“我不想伤你性命,但你须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为难我。”
明明此时将利刃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人是她,她却说不要人为难她?
慕玄云感觉喉间利刃又收紧几分,看着面前凝神的绯衣女子。
近在咫尺的那张娇容美艳动人,脂粉香气丝丝入鼻,在暖融轿间,却是骇人,是让他命悬一线的存在。他敛起笑意。
“小娘子,我害怕。你万不要失手杀了我。”
声色轻柔低沉。
此时阮瑾玉才看见那寒光冷刃上正溢出丝丝鲜红,她深呼吸口气,松了手上的劲。
也罢,这男人看似身形硬朗,没想到却是个只会求饶的草包废物。
“小娘子不问我是谁吗?”
面前男子眉眼冷峭,阮瑾玉虽是没有兴趣知道他的身份,见他笑的
神秘,却不由开口“你是谁?”
谁知下一刻男人眸中迸发霜寒杀意,抬手重重切在阮瑾玉后颈。
“杀人如麻的青云阁主。”
只觉得一阵酸痛,阮瑾玉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求
梁州第一阁,青云阁厅堂里。
沉香木架构起宽阔挑高的厅堂,黄木条条间缀着盏盏水晶壁灯,烛火荧灭,将整个房间柔柔照地亮堂。
紫衣男子慵懒靠坐主位,暖光覆在他丰神俊朗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仿佛永远携着轻巧的笑意,眸中那晦暗城府,却隐隐昭示着他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