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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有喜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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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十(第3页)

但到第二日,他们便明白了刘淮所说的话,好几辆马车停在了刘家院门口,大大小小的箱笼被抬进来,很快摆了半个院子。

县城最好的绸缎铺子派来的裁缝捧着件精致的嫁衣说要让姝娘试试,那是她家掌柜请了几个有资历的老绣娘日夜赶工了十几日才做出来的。

周氏原还担心没量过尺寸嫁衣会不合身,可没想到姝娘穿在身上不大不小,再合适不过。

连邱裁缝都忍不住惊叹“刘大人派人拿着尺寸说要做衣裳时,我还怕没亲手量过出差错,可看这合身的,就像刘大人长着千里眼能看到姑娘的尺寸似的。”

“这纵然长着千里眼也量不出来啊。”

周氏调侃道,“姝娘,你同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提前在信中告诉阿淮了。”

“娘,我真没有。”

别说他们了,姝娘也纳罕不已,刘淮远在千里之外,究竟是如何清楚地知晓她的尺寸的

成亲的所有事儿刘淮果真是安排得面面俱到,紧紧有条,要准备的东西他早已派人去采买了,用的也都是县上最好的,连负责喜宴的大厨都是从县城最有名的凤翔阁请来的。

五日转瞬而过,因姝娘没有所谓的娘家,故而成亲那日,省了繁琐的迎亲礼,待到吉时,便有喜婆将姝娘从一直住着的朝北的屋子里牵了出来。

她手上被递了一根红绫,虽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可姝娘知晓,她要准备与刘淮拜堂了。

上一回,刘淮因病在屋内躺着,她是抱着一只大公鸡拜的堂。但现在,一想到刘淮就在红绫的那一头,姝娘的唇间就止不住上扬。

她依照喜婆的提醒,随着那“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的声儿,屈膝跪拜。直到听到那声“礼成”

,才忍不住鼻尖一酸。

不止是她,她还听见周氏低低的抽泣从堂中传来。

自此以后,她便是真真正正的刘家人了。

从前吃过的那些苦都成了过往云烟,如今,刘淮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刘猎户夫妇是她的公婆,她能一辈子喊他们爹娘,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必离开了。

喜婆将她送进了洞房,姝娘在炕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听门“吱呀”

一声响,她紧张地攥住了袖口,她知道这回,来的不会再是给她送猪油拌饭的周氏,而是要与他相携一生的夫君。

一双黑色的绣靴出现在她眼底,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姝娘只觉眼前一亮,秤杆已挑落了盖头,面前是刘淮浅笑着的脸。

一瞬间,姝娘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生过一般。

她怔愣在那厢,直到刘淮唤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

托盘被递到他们前头,刘淮取了一杯递给姝娘,喜婆笑道“这是合卺酒,喝下她,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能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刘淮与姝娘相视而笑,二人手臂交缠,抬将微甜的酒水一饮而尽。

按习俗,合卺酒需得新郎的父母亲手酿酒,而这酒还真是刘猎户和周氏前两年便酿好的,一直埋在院中那棵大槐树下,为的便是在今日为这对璧人送上最好的祝愿。

礼毕后,喜婆说了些“琴瑟和鸣”

、“百年好合”

的话,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方桌上的龙凤花烛滴着红色的烛泪,摇曳不定的烛光照在姝娘的脸上,将她的容颜映衬得愈娇艳。她一双潋滟的眸子湿漉漉的,染着几分笑意时不时赧赧地看向刘淮。

刘淮靠近她,一股淡淡的酒香迎面而来,令原就微醺的姝娘,愈觉得醉得厉害。

“姝娘,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她心下升起几分疑惑,眼看着他将手掌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划过,最后凝在她的下颌,稍稍抬起,下一刻骤然封住了她绵软的唇。

姝娘从未经历过此事,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揉皱了他的衣衫,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姝娘软着身子瘫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刘淮一下下顺着姝娘的背脊,呼吸同样沉重急促,他贴着姝娘的耳朵,哑声问“我们休息可好”

一抹红晕霎时从脖颈蔓延而上,姝娘哪里不明白,刘淮口中的休息已不是和上一回一样单纯地睡在同个棉被里取暖。

毕竟他们都不是孩子了。

姝娘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若蚊呐地“嗯”

了一声。

刘淮伸手缓缓抽开她的衣带,柔声道“别怕。”

屋内的温度骤然热了起来,姝娘只觉坐在一叶风雨飘摇的小舟上,随着层层浪涌忽上忽下,摇摆不定,寻不到方向。

待云销雨霁,风平浪静,她已累得动弹不得,一闭眼,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