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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江斂拒絕，黎清拉著他就往裡走。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餐廳十點半停止營業，裡面顧客很少。

「你搬過來不久，外面的美食都沒嘗過吧，住在這兒的確很不錯呢，雖然比不上隔壁小區的大平層，但位置好呀，出門就有商業美食街。」黎清給江斂介紹附近的食物，這些餐廳更換代度非常快，他住在這兒三年，親眼見證一個位置換了四家餐廳。

黎清話停不下來，直到菜上了之後還在跟江斂說話。

江斂話不多，卻絲毫不會讓人喪失傾訴欲，他身體的每個動作都展現著他在認真傾聽。

「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江斂問。

黎清說：「沒有啊。」

江斂看向他，眸子漆黑：「你不太高興。」

黎清噗嗤一聲笑了：「誰說的，我每天都很高興。」

江斂給他倒著飲料，黎清本想喝果酒，被江斂要求換成了鮮榨果汁。

「是缺錢嗎？我可以借給你。」江斂說。

黎清頓時感動住了，朝江斂舉杯：「兄弟碰一個。」

能隨時開口借錢的朋友才是真朋友。

黎清說：「我不缺錢。」

黎清喝了一口果汁：「不過的確心裡有點不舒服。」

「我給你說我的事情，你也記得替我保密。」

江斂「嗯」了一聲。

黎清搜颳了一下腦子裡的回憶，卻發現沒什麼好說的，他人生乏善可陳，按部就班的讀書工作買房，也只能挑兩件家裡的事來說。

就比如繼母從沒對他動過手，但當著他面打過他弟弟，小時候他弟弟還說，媽媽更喜歡哥哥，搞得繼母和黎清都有點尷尬。

「你說是我多想太敏感了嗎，我在老家總有些不自在，還是在自己家舒服。」黎清最後這樣問。

「沒有。」江斂說，「會感到不舒服那一定是外物確切的投射，不是你的問題。」

黎清嘟囔著：「我就知道不是我的問題。」

江斂忽然問他：「你還想去春涿嗎？」

黎清哎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情緒些許低落：「現在肯定什麼票都賣光了。」

「我有……」

「你有車嗎？」黎清問。

江斂說有。

黎清立刻問：「那我們自駕去行嗎？」

「我算了下，從我們這兒到春涿四百多公里，開四五個小時就行了，春涿比較適合自駕游，油費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