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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能多学些东西,给自己找点事做也不至于每日百无聊赖。
于是沈良沅开始着手学习如何看账,每日都挑灯夜读,忙忙碌碌,好像这样就能把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和心底的一点不安赶跑,不至太过心慌。
半个月后陆夫人和陆老爷离开了双梁城,临别时陆夫人特意拉着沈良沅去房里叙话,她关心了她许多,言语间都尽是温柔。
这是双梁城里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夫人,第一个还是犀姐姐。
沈良沅心里有些不舍,她抱了抱陆夫人,轻声问:“婆婆什么时候再回来呀?”
陆夫人笑笑:“中秋的时候吧,回来与你们团圆。”
她和陆老爷年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边境度过,陆老爷领兵打仗,她便在后方的城镇里守着他。
现在担子既然交到了陆赐身上,他们便也想过一过年轻时向往的日子,行走至各处大川河山看看,自在度日。
沈良沅听后心生羡慕,她从未想过有人能过上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而在陆夫人他们离开后,偌大的王府便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她偶尔会邀陈灵犀来府里说说话,但也不好总让人来,于是其余的时间,沈良沅便继续在屋里看账,学着管理王府的吃穿用度。
她不参加聚会,也不出去社交,有一种鸵鸟心态,觉得只要她窝在王府里,就不会听见外头的那些议论纷纷。
陆赐成亲第二日便出征西境的事在他离开没多久便在城里传开了。
时间太凑巧,大家讨论的落脚点自然都放在了沈良沅的身上。
从成亲那日期,城中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世家贵族,对沈良沅嫉妒的有之,羡慕的有之,这时候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也有之。
冬葵有时候出府都能听见外头的人议论沈良沅,但很少有什么好话。
许多人便是这样,柿子挑软的捏,看到别人突然有一日高于自己一头了,便喜欢冒着酸水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好像这样自己心里便能平衡一些。
冬葵从不与沈良沅说,但沈良沅自成亲那日听到那些话后,自己心里也有数了。
她笑话自己以前天真,以为只要陆赐应下来这门亲事,自己就有地方待了,就能安稳了。
从没想过这门亲事真的被应下来是好是坏,或者说,这门亲事对她来说自然是好的,但对陆赐来说,可能并不好吧。
她除了给宁北王府带来这么多流言蜚语,其他的什么给不了。
好像一个累赘。
说起来,自己在舅舅家的时候,舅母也总说她是个累赘。
沈良沅趴在桌子上,头抵着手臂,难过的想,自己好像到哪儿都是累赘,一点用的没有啊。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好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每每到了夜深人静时,便会静静跑出来,搅得沈浪元心里不得安生。
而她也无人可诉说。
在这双梁城里沈良沅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陈灵犀,然而陈灵犀近些时日出了趟远门去看望生病的外祖,还未回来,是以这些事,她都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冬葵见她最近似是总不大开心的样子,便想着法子想让她家夫人出门散散心。
这日她拿了染香阁最新出来的春季款纹样册子给沈良沅看,说道:“夫人,染香阁的绣娘们好像研究出了一种新绣法,会用到春季衣服样式上去,你不是最喜欢刺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