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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3页)

经年累月东躲西藏,令他对危险格外敏锐,登时想站起来跑,肩膀却被钳住似的,一动就要折断。

“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人把他架起来,装作g肩搭背,不让路人看出端倪。

“你们是警察吗?”

他惊恐万分,差点哭出来。

其中一人忍不住嗤笑,听得他筋骨瑟缩。

“别折腾了,安静点,不要浪费老板的时间。”

离十二点只差两个小时,程濡洱已经等得不耐烦。他们连夜翻了好几个月的监控,发现每月3号,严丁青工作室附近,都会出现一个鬼祟的男人。于是拿着监控截图,一层层追问下去,问到一位赌场打手,得到了他的名字赵阿平。

二人找到他下榻的小旅馆,老板娘说赵阿平前脚才走,不确定往哪个方向去。他们便走街窜巷地寻,一个无业游民能靠什么打发时间,无非是吃喝玩乐。但赵阿平手头拮据,不可能出现在声se犬马的场所。

街头北风凛冽,商场是个躲风的好地方,赵阿平必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俩脚步不停,逐层逐层地找,看见坐在白se长条板凳上发呆的赵阿平。

“蒋先生,我们大概找到那个人了。”

他们将人反捆,推进汽车后座,迫不及待打电话回去。赵阿平在后排挣扎,看在他们眼里,是一叠扭动的十万元现金。

筑云会所挂着歇业招牌,寻常上班的服务生全部休假,只有李摩一人留守,肃杀的冷意扑面而来。

里面站了不少人,都是各个工地上面熟的兄弟,头挨头挤在一起,齐齐朝门口看。

“蒋先生,这个就是赵阿平。”

他们俩把人推进去,意外地看见程濡洱坐在沙发上,慌忙站直身子鞠躬喊,“程先生好。”

房间只有一扇窗,高高悬在左上角。排风扇扇一圈圈地转,房里光亮被切成挤到条纹,依次从赵阿平眼前闪过。

程濡洱掀起眼皮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火光猩红,燃烧声像炙烤一块r0u。烟雾往上,浮过他晦暗无边的眼眸,钻进排风扇里,像y生生被切碎。

“是你每个月找严丁青要10万?”

光听程濡洱的语气,无法判断他的意图。因为他实在平静,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x1一口,吐出的烟雾全扑在赵阿平脸上。

“我、我……”

赵阿平下意识想否认。

“不要说谎。”

程濡洱笑意很淡,搁下雪茄后,开始脱手腕的手表。

“是我。”

赵阿平意识到,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已经被带过来了。

“你用什么勒索的?”

沙发轻微晃动,程濡洱站起身,脱下黑se大衣,开始卷衬衫袖口,紧绷的小臂肌r0u攀着暴起的青筋。

这一连串动作,不是什么好兆头。赵阿平努力地想,他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物,终于想起那个叫梁芝华的nv演员,程濡洱曾花五百万买下她的项链。

“一些、照片……”

他声音颤抖,吓得浑身冷汗。

那时赵阿平还嘲讽严丁青,夸严丁青不做亏本生意,一年给出去120万,转头严太太就连本带利赚回来。

很显然此刻他被带过来,是因为勒索严丁青。所以,程濡洱为了梁芝华,才替严丁青出面解决麻烦?

程濡洱极轻地扯了扯嘴角,与其说那是笑,不如说是发难的前奏。

“你们俩出去找李摩领赏。”

他转身到桌旁,拿起桌上一只钢制长棍,在手中掂了掂,“除了裕生,剩下的人都出去。”

挤满房间的人很快散空,那双黑se皮鞋,正一步步向赵阿平跪着的膝盖靠近,他感受到浓烈的si亡气息,丧魂落魄向后躲,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程先生您……我不找他要钱不就是了,万事好商量。”

赵阿平压住心头恐惧,飞快地说着。

长棍骤然抵在赵阿平肋骨,迫住他剧烈起伏的x口,他忽然连呼x1也不敢,战战兢兢仰头看程濡洱,看到他脸上可怖的笑。

“还不承认?”

程濡洱脸上已经明显的不耐烦,垂眸b问他。

长棍往里压了几寸,皮r0u被压得塌下去,呼x1时一丝丝ch0u痛。赵阿平惶然无措,冷汗打sh衣领,壮着胆子回了一句:“我、我已经承认了……”

赵阿平忽然被一脚踹翻,反捆于身后手咔嚓一声,那是骨折的声音。他疼得双眼发白,叫声却卡在喉咙里。

空荡的房间里,程濡洱扔下钢棍,掐住赵阿平的咽喉,提起按在墙上。

“还不承认?”

他又重复一遍,似乎是最后通牒,“八年前,你做了什么,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