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这个时间popo正坐在阳台上喝咖啡读报纸,就他的生活习惯而言,一点也不像搞艺术的,更像小白领之类的工薪阶层。早睡早起,不逛夜店,不泡酒吧,没有过于奢侈的消费习惯,基本不抽烟,酒也少喝,理论上应该是个满随和的人,但事实往往背道而驰。
沐白跟他住在一个房间是oku大人安排的,其实他更愿意和小平住一起,虽然不是很熟但会舒服很多。popo倒是一倒欣然接受的样子,点下头说"
请多多关照。"
虽然他日语也就勉强对付日常用语,但入乡随俗的速度可够快的。
沐白早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想起。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昨晚说了过份的话的人是他吧,为什么反而别扭的是自己?
酒店后院有个小小的喷水池,池底有许多硬币,应该是许愿的人抛下的。无法实现的愿望太多,让人简略了并不是每个喷水池都有许愿的功能的,那么多无法言诉的愿望沉在池底,随着水波和着灯光竟也有光芒。
安小佳吃饱了闲逛,发现这个新大陆,非要跳进去捞两枚作记念。
oku这个没是非观念的人竟也支持还嘱咐他多拿几个,回去送人还省了买礼物的钱。两人笑闹着,安小佳湿答答的飞身过来一把把oku大人也扯进水里了,淡咖啡色的长裤浸了水变成驼色,皱皱的粘在身上,那人也毫不在意,揉着安小佳的毛刺头同他闹作一团。
"
感情还真好啊。"
popo感叹,表情却很平淡"
每天看他们这么在一起,很辛苦吧?可你竟然什么也没作,忍术还真高超啊"
沐白当然知道这个不是善意的夸奖,但也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没有反击。其实他很想不在意的笑一下,但是不行,装都装不出来。曾以为只是一时情绪上难以接受,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可好像失去了控制,除了让自己情绪更加低落以外在接受方面毫无进展。
盯着水池中光明正大捞硬币的两个财迷,popo轻叹了一声"
事情的发展和我预想的好像不大一样了,真让人困扰。可是,沐白"
停顿一下,声音变的更柔和"
我记得明明有说拜托给你了,可是,你不但什么也没作,好像还弄的更糟了。"
沐白抬头看他一眼,只见到popo平静的侧脸在模糊的灯光下看不真切,心里突突的打个结。他说拜托的事,自己一直都记得,像罩在心头的一片乌云,沉重的如影随行,又像恶魔的诅咒,在身体里邪恶的滋生着阴暗。
如果,是空的
仿佛被沐白落在脸上的视线惊扰了,popo转过头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睛更为明亮"
你果然是靠不住,大少爷都这样。还得自己来啊"
轻描淡写的语气甚至很轻快,最后一声感叹轻若耳语,却仿佛响在沐白头顶的惊雷。"
你,想干嘛?"
水池里的两个人手牵着手爬上来了,坐在池边分脏,头抵的极近,像是偎依的姿势。
popo转身准备回房了,顺手拍拍沐白的肩"
别紧张只是个小小的游戏而己,无伤大雅。"
只是小小的游戏?什么游戏?沐白想问清楚,又觉得足有千斤。c
想着这个问题,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如果,是空的沐白,你正在被恶魔蛊惑,你还有自己的立场么?
再也躺不下去了,软软的床变成了坚冰一块,沐白坐起来心烦意乱的扒扒头发,觉得整个人都皱了。
"
喂,想明白了吧?"
阳台上popo的声音清亮,不急不徐"
oku之所以不选择你,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了吧"
小巧的金边白瓷咖啡杯被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银质小勺静静的发着晨光。
静泌的仿佛凝固的空气中,晨光照不透的沉沉阴影里,有微卷黑发的清秀少年蜷曲着,脸上是茫然的神色,手掌轻轻在面前摊开,空泛的感觉是脱力般的无助。
我软弱?
二十二
安南这场名为"
少年"
的秀大获成功。也许如果在其他地方,这场秀只是普通的精彩,但是在那个男色盛行的国度效果完全是山呼海啸。
首先出场的是锦户陛下。丰盛的摺皱配上军装利落的线条,王子般的硬挺和雍容,也许整件衣服给人过于华贵的感觉会离arylook的主题比较远,但应合了陛下绝世英俊的冰封面容,稳稳不动声色睥睨四方的高高傲眼神,竟是凛然不可侵的。
接着是小平。那个躲在一群模特后面平庸如尘的大眼男孩儿脱胎换骨般成了硬朗强劲的风。光头墨镜突出棱角锐利的脸部线条,肌肉漂亮却并不夸张的手臂上有只乌黑的臂环,长长的无袖风衣下摆在走动间飞扬如鹰翼。
于来是沐白。斯文白晰的少年着一身浓郁的白色迤俪而来,始终微笑着,郁郁的气息却从偶一垂目的瞬间失神中淡淡透了出来。介于象牙白和银白色之间的衬衣简单的刚刚好,领口至肩章一条白色细绒让少年的脸宠更显柔软,却并不柔弱,单薄的肩背一直维持着笔直硬挺的姿势,背景倔强的令人心动。
随后出场的是popo。棕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仍带着金丝眼镜,一身立领双排扣线条利落非常的戎装。少年一路走来始终微垂着头,双手戴了白手套,左手持一黑色镶水钻的短棒,合着步点一下下在左手中轻敲,简直是电影里英俊的纳粹军官。走至台前,少年轻轻抬头,含义不明的微笑,眼里灿灿精光竟然比闪光灯还要折人,转身间颈畔蔷薇如血。
到这里会场中少女的尖叫己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出场的安南又惹来一阵歇斯底里。红底白色风信子图案的衬衣,松松散散一派随意,外面却是件短小的飞行员式夹克,身上挂了三条链子,仍是的挑染成宝蓝色的头发,左眼角绘了只蓝蝶,顾盼生姿蹁跹欲飞,而足下长筒军靴强捍的味道又让这个浪荡男人充满了张力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