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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 温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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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只是你不敢赌罢了(第3页)

但无论衣着打扮,还是身量身形,都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两人和那几个黑衣人是一伙儿的吗?黑衣人你们抓到了吗?”

见徒白一脸难色,菱兰抓着他的手臂问:“世子爷呢?在寻姑娘吗?有眉目了吗?”

徒白并不答。

顾飞第一时间领人去封了各处城门,在京城内的暗卫们,包括国公府内的侍卫,都出动了大半。

不过今晚,这京城就能翻个底朝天。

至于公子……

听到消息的当场,折道去了谢府。

眼下已过去半个时辰。

晨间才暂出云层的阳光过了午时,便再次躲到了厚重的乌云后。

天色沉沉,看起来又在酝酿一场大雪。

谢府的长湖边,冰凌依旧,风还未起,没了太阳,不如早晨那般惬意,可桌上烧着炭炉,倒也不冷。

只是炭炉上煮的茶水,现下已经换作一锅小食,围炉而坐的人,也由一人,变成两人。

谢长渊颇为愉悦地给裴宥倒了杯酒。

“此前只邀你来品茶下棋,还不曾与你一道用过一次膳,今日倒是得了个圆满。”

清酒入盏,裴宥垂眸,并不动手。

“怎么?陪老夫用一顿午膳而已,如此艰难?”

谢长渊抬眸,看着这个甚至比谢南辞还更像他几分的外孙。

谢南辞的出色无人能及,可生来优渥,少了这孩子身上的那股戾气。

若不是垂垂老矣,他倒有兴致亲自将他调教几年,想必成果会相当令人惊喜。

裴宥睫羽微动,抬起眼来,寂黑的眸子里寡淡疏寥。

他没说什么,只依谢长渊所言,持箸用膳。

谢长渊便又道:“吃了那么些年的苦,心中没有怨?”

裴宥在袖中握起的拳早已松开,情绪也都隐在沉寂的眸中:“并无。”

“怨老夫总有的罢?”

裴宥冷然抬眸:“谢大人,都是些可怜的百姓而已,何必践踏?”

谢长渊执盏长笑:“如恕之所言,一群庸碌无为的百姓而已,要他几百上千人的性命又如何?”

裴宥盯着他,唇线微抿。

“今日开心,说这些扫兴的做什么?”

谢长渊举起酒盏,“来,喝酒!”

裴宥撇开了眼,并不举杯。

谢长渊也不介意,很是愉悦地自己浅酌着,三杯酒下肚,又问:“事已至此,如今你待如何?”

裴宥淡道:“该如何,便如何。”

谢长渊大笑:“好一个该如何,便如何!不愧是我谢家人!你手中可有证据?该不会妄想一个活下来的死士,就能拿捏住老夫的命脉?”

裴宥面色无波,并不作答。

“老夫若以那温氏女的性命为要挟,要你放弃追究此事,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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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眼睫一颤,垂眸,遮住了眼底涌动的暗芒。

谢长渊又是大笑:“瞧,不是那些人的性命有多重要,而是对岸的筹码是否够量。”

“大人本就意不在此,何须说出这样的话来糊弄恕之。”

裴宥扯了扯唇角。

“哦?”

谢长渊扬着花白的眉毛,“那恕之说一说,老夫意在何处?”

裴宥眉目浅淡地望着谢长渊。

半晌,到底收起了面上的疏离之色,抬手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谢大人。”

他的声音亦温和许多,“恕之生性凉薄,无需大人多费心,亦不会有什么父子亲缘。大人想要恕之如何做,大可直说。阿凝娇气难伺候,就不留在谢府叨扰大人了。”

谢长渊一声哂笑:“老夫若说她此时已经命丧九泉呢?”

裴宥一直沉静的眼突地涌上一层绯红,倏地站起身,由内到外迸发出尖锐的冷意。

谢长渊浑然不在意,只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如此反应,恕之可不像凉薄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