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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疼,讓他很安心,感覺到疼,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這些話,你是不是早就想對朕說了?憋在心裡這麼多年,裝出賢惠的模樣伺候朕,你也厭倦了吧。」
鄭元娘一改往日溫柔體貼和善解人意,她臉上明晃晃的是怒火和痛恨,眼中流露出的1隻有嘲諷。
「妾身說,您何必這麼虛情假意,表現出這種深情愛阿鳶的模樣,她也看不到了。」
鄭元娘笑了笑:「您是表演給我們看嗎?阿鳶又成了您表演自己是痴情皇帝的工具?就像周慧荑一樣?」
「不是的!朕愛她,是真心地……」
然而面對鄭元娘的眼神,蕭直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自己也沒了底氣。
他忽然捂住臉,喉頭冒出一聲哽咽。
曾經流落街頭被世家公子嘲諷是要飯的狗,他不曾流淚,曾經被雍王的刺客暗殺,刀進了左胸,只與心臟差一線,命都要沒了,他也沒有哭。
現在他的眼淚卻多的從指縫流出,墜到地上。
「朕是真的喜歡她,從沒有想過要讓她死。」
饒是恨他,為何會這麼涼薄,對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根本不追究,恨他為何會縱容周慧荑欺辱阿鳶,更恨他不留餘地,不給謝家人一條生路,害死了阿鳶也反噬了自己。
鄭元娘到底也繃不住原本冷然的神色。
「既然喜歡她,為什麼要欺負她,讓她屈居貴妃之位,她不在乎,說只求能安穩的過日子便罷了,她說天下人誰不知道陛下是重情之人,不會拋棄糟糠之妻,有這樣的陛下是天下人的福氣,也是我們後宮嬪妃的福氣。」
「陛下,有您這樣一位夫君,當真,是我們的福氣,不是我們的孽?」
「您說喜歡她,愛她,這就是您的愛嗎?」
「她苦苦哀求您能放她家人性命,您沒能做到,她侄兒的死,難道不是跟您有關?」
鄭元娘哈了一聲:「阿鳶活的如此痛苦,如今早早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這十年已經過得這麼不如意,死了,您也不讓她安息嗎?」
蕭直的眼睛一直在謝期身上流連,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人已死,身體是冰冷的,臉是僵硬的。
她的臉色依然維持著臨去前,因大出血導致的慘白憔悴模樣。
蕭直的臉上卻溫情脈脈。
對著一個死人如此模樣,鄭元娘有些害怕,陛下莫不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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