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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叹道。
赵寒烟:“先生可问过葛老大是如何找到钱石?”
“他跟同村的一个伢子打听而来。”
“伢子,拐子……倒很可能消息互通。”
伢子是做买卖男女童生意,赚个差价。
拐子则是非法拐人去卖,做无本生意。
公孙策听赵寒烟如此一说,皱眉:“我这就让人去查城内那几个有名的伢子,指不定这皮素素失明的事,就是他们给提供的消息。”
“还有礼部尚书府的情况,或许他们中有人知道。”
赵寒烟补充道。
公孙策应承,立刻喊了马汉来,他做事机灵些,让他去办此事更好。
马汉:“若我把人拿了直接问,八成都不会说。那些伢子做生意,不管是进人还是出人都讲究保密。他们不敢随便泄露消息给官府,就怕以后没人会跟他们做买卖。我尽量套话,若能抓到他们犯法证据就更好。到那时候只要一威胁,什么都会讲出来。”
“果然派你去合适。”
孙策赞许道,让马汉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马汉应承后,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扭头问赵寒烟这会儿有没有空。
“想我陪你一块儿去?”
赵寒烟会意。
马汉挠头应承,“赵小兄弟比我机灵,咱俩一块去肯定事半功倍。”
赵寒烟琢磨着白玉堂那边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干脆应好,跟着马汉一块走。
可巧俩人刚要出府,就看到白玉堂拎着王二欢回来了。
竟然这么快!
赵寒烟见王二欢紧闭着嘴,满头是汗,五观有些扭曲,似乎在忍受着很大的疼痛,就特意多打量王二欢两眼,发现他左胳膊一动不动地吊着,似乎断了一般。胳膊可能是脱臼了,竟忍受着这种疼一声不吭。
赵寒烟正纳闷为何如此隐忍,转即见王二欢十分恐惧地偷瞄了白玉堂一眼,他万万不敢多看第二眼,赶紧收了目光,低头狠咬着自己的唇,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掉。
赵寒烟这才明白过来,这该是白玉堂还在‘收拾’他,没完事儿。估计是不准王二欢出声,不然就会受到惩罚。也不知白玉堂使了什么威胁,竟让王二欢这样听话。
“王二欢认了,前两日有个姓周的伢子主动找到他,和他打听皮素素的事。刚巧齐得升当时就琢磨着要带素素离开,他知道这事后,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动动嘴皮子,就有三十两黄金可拿,如何不干?”
白玉堂说说罢就讽刺地看向王二欢,问他是不是如此。
王二欢顶着一脑门子的汗,惊恐地点头。
白玉堂嗤笑,用刀柄推了下王二欢那条胳膊。练武之人都力气大,看似没使力地轻碰一下,王二欢立刻抱着胳膊疼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直流。
“啊啊
……”
王二欢痛叫两声后,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出声了,忙闭上嘴。
“这才哪到哪,你可曾想过,一双好好的眼睛被弄瞎的滋味?眼睛看不见了被人从后头勒住脖子窒息的滋味?死了之后没人理会被随便丢在路边腐烂的滋味?”
白玉堂越说声音越冷,“我看一会儿就该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有多‘好受’。”
王二欢吓得双腿发抖,却又不敢出声求饶,忍痛起身,带着一身脏土,连连给白玉堂磕头求饶。
赵寒烟问王二欢:“齐得升那晚带素素出逃的事,你只跟这姓周的伢子一人说了?”
王二欢点头,嗯嗯要说话,又不敢,看向白玉堂。
“说!”
白玉堂戾气十足。
“只跟这一个人说过。我动了心思之后,就和周伢子商议办法,定好在第二天晚上。回去后,我就告诉齐得升明天日子好,老天爷会保佑他顺利。晚上走,我帮他,齐得升一点都没有怀疑,还万般感激我。
其实那天夜里放他走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特意嘱咐他出门后要照顾好素素,看紧了孩子。如果伢子不得机会带走孩子,也不是我的责任,我既可以留钱,又不会对不起齐大哥。”
“呵,你这算盘打得精,钱得了,还不会成坏人!”
赵寒烟冷笑不已,此刻倒真觉得白玉堂这么折磨他都算是轻的了。
马汉也看不过眼,痛骂王二欢倒不如,又问他:“姓周的伢子,可是东
华门街的那位?”
王二欢连连点头。
马汉正色对赵寒烟道:“那我们赶紧先去拿人,而今已有人证,确定那周伢子和钱石有关。这下好了,倒不用想辙怎么骗话了,把人拿回来狠狠一审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