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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继续。后半场邵砚青输的最多,其次是陶隐,陶泓只输的最后两牌。因为赌的筹码很小,结束的时候各人输赢不过百。
到了天色微光才散了场。邵砚青打扫完残局上楼,见隔壁房间的门微掩着。他轻推开来,陶隐并不在里面。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上了三楼。房门没关紧,灯也亮着。陶泓已经睡熟了,翻出一条腿在被面上,脚丫子光溜溜地。
陶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双腿伸直很随意地搭在床尾的一角。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冲他点了点头,“巡夜啊,辛苦了。”
此刻他的神态自然从容,根本看不出先前的尖锐乖戾。
如果不是邵砚青足够清醒,或许也会觉得先前的对峙就是一场梦境。但是先前陶隐那刻薄的诘问凌空劈来,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心追求,无从下手。
陶隐的视线停在门口站着的人身上,似乎在欣赏他默默纠结的模样。其实他倒是真有打算在年后带陶泓回去的,父母的意见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最主要是让她回去面对现实,打哪儿跌倒就打哪儿爬起来。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她确实过得很好,半点也看不出为情所困走不出来的模样。想来是已经摆脱了季修白的影响,或者说对方的影响力已经渐渐消褪,终不复存在。
陶隐忽地微笑起来,不怀好意地。
邵砚青已静默了许久,这时终于说道:“你的房间在楼下。”
“我还不想睡。”
“你开着灯,她睡不好。”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陶泓这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句:“陶隐……滚蛋。”
或许是热了,翻出半个身子把被子卷在怀里。她穿着珊瑚绒的睡衣,背上的卡通猫头鹰正瞪大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陶隐‘啪’地一声合上书,起身将被子从她怀里拽出来,兜头盖下,低声数落道:“睡相这么差。”
这样亲密的举动看着有些刺眼,不过很快陶泓就从被子里翻出来抢回被卷,伸长的手爪在空中挥舞了半圈,清脆地盖在弟弟脸上——
“啪!”
邵砚青眨眨眼,抿起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陶隐一向犀利,而且护短。俩姐弟颜值都挺高,都是给惯的。
陶隐说话很不客气,甚至很刻薄,一般人是忍不了的。不过小青不一样,==,人家看着姐姐的份上忍得住。撂别人,门也不会给开开的。
小青除了跳跳棋还会抽乌龟,==,麻将么?三个人也打不成啊。
陶隐挨打后,小青的内心是这样的:
年夜饭有些菜是必备的,南北都是一样,比如说春晚时都有人问,吃饺子了嘛。家里大人就盯着汤碗,看谁没吃太平蛋。图个团圆吉利,这才是赋与在年节上的对生活的基本寄望。
八宝芋泥饭是把两个菜拼起来,芋泥和八宝饭是可以独立的。当然如果两个都想吃,又不想弄多份量就把它们拼在一起,外面一圈八宝饭,中间填着芋泥。
话说回来小时候很喜欢过年,有很多好吃的。长大了,感觉就像稀松平常的一顿饭,不过菜多几碗。有想吃的,随时说都能有。年夜饭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郑重了,生活水平提高的侧面表现吧。
大约长这样,里面填着芋泥——很甜~~~~
☆、吃咖喱串吗?
邵砚青知道陶隐对他有敌意,但是这份敌意仅仅基于姐弟之情来说未免太过强烈了。虽然这世上不乏有恋姐情结的人,不过这显然不适于用在陶泓和陶隐。这对姐弟差不多时刻都在斗嘴,而总是当姐姐的落了下风,被气得满屋子嗷嗷乱窜。
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热闹的年,他想,虽然有些吵,但感觉真不错。彼时他正戴着粗纱手套清理院角的杂物,冷不防陶隐晃过来,“需要帮忙吗?”
他抬头看去。下午的阳光很温柔,将人身上的冷淡与疏离都化去不少,倒是显出几分真心实意来。
两个男人一起合作将院角的盆栽杂物清理干净。陶隐抹了把汗,问他:“来一罐?”
他点点头,去冰箱里取了给他。
陶隐瞪着手里的红罐半晌,“凉茶?”
“你不是要来一罐么?”
正常的男人是要去取啤酒吧。陶隐腹诽着,还是打开喝了一口,皱眉,太甜了。他将罐子放在一旁,搓了搓手上沾着的棉纱灰尘,说道:“不是所有等待都会有结果。”
他双手交握,侧过脸看他,嘴角带着一丝凉薄的笑,“还是说,你只要看她过得幸福就好?”
“我希望,她能因我而幸福。”
他的声音很轻,“或许你会觉得这是不自量力,但我是真的这么想。”
陶隐看着他几秒,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讥嘲,“是有一些。却也还合情理。”
他站起来,“你希望她因你而幸福,我倒是觉得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其他的,都不算。”
邵砚青愣了一下,缓了缓才分辨出两个‘她’的不同。这时再看陶隐脸上的神色,却是带了几分志在必得。回想起那晚牌局间隙时的交锋,他已经能理解。不同性格的人选择了差不多的路,要怎么走才能达到目标,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们各有办法。
陶泓想看的电影在假期上映,她迫不及待地上网订了票,喜滋滋地和他们分享。陶隐一口拒绝,“不看,脑残片。”
陶泓毫不留情地反击,“对,知道你脑残,所以订了脑残片给你补脑!”
邵砚青早已习惯姐弟俩的说话方式,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是保持沉默等他们斗完嘴。不管谁输谁赢,横竖今晚这场电影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