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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刚才小哑巴眼底流露出的焦虑,那样的神情并不像是假的,不过却也耐人寻味。
此刻,看见那斜倒在冰凉地板上的身影,男人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来。从床上起身,走到南竹身前,男人停顿了下,随后蹲下身子。
伸出手探了探南竹的额头,眉心蹙得更紧。
若是这样放着小哑巴不管,那指不定明日躺在地上的就是具冰凉的尸体了。罢了,想要探听的消息还未曾到手,这人对自己还有些用处。
男人这么想着,便一把将南竹抱起。虽然身上负伤,却依然轻松的就将人抱到了床上。男人放下南竹的时候双唇情不自禁的抿了抿:这人,怎地就瘦弱至此?即便是个低贱的杂役,可这醉梦乡不是此处最红火的青楼么?难道还亏待了下人不成?
转瞬间,又突觉自己犯了什么错,看着南竹的眼神倏地冷了下来。本已收回的手又伸向南竹,成爪的手空扣着南竹的脖颈,哪怕近几分,就能彻底与之重合。
“踏踏踏”
门外传来脚步声,下一刻,脚步声停在南竹屋子前。接着,屋子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悄悄的潜了进来。
不该来的,可自己就是忍不住,特别在听见烟荷姑娘无意间的那番话后!
陆云看着床铺上熟睡的人,心里一阵翻腾。他很想拉起南竹,让他快些离开这里,他更想告诉南竹,烟荷那女人恶毒的想法。然而,或许南竹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曾跟自己抱怨,也不曾流露分毫情绪。
早该想到的,那兰花之事,岂能如此轻而易举便解决了?烟荷那女人,别人看不出,自己心底可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用她最爱的兰花来为难南竹了,那个女人可是标准的毒妇。表面柔情似水,内心可比谁都狠。
陆云来到南竹床边,俯下身子,侧坐在床铺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南竹,刚才心底的愤然便神迹般的褪去不少。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陆云像是说给南竹听,又像是喃喃自语:“不是不明白你的性子,只是你总那么淡然,在这龙蛇混杂之处,格格不入到刺目。”
是了,就是那样的情绪,才让陆云百般刁难着南竹。因为若不这样,他甚至不能从南竹的眼底真正看见自己。
“哎……”
心底无奈,到底眼前的人有何引人之处?又哑又丑,莫不是自己心智错乱了不成?
然而,忆及方才送南竹回来时,对方那不经意的笑容,此刻的陆云不由全身一僵。
“……”
床上的南竹似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张开口,无声的大口喘息着。
陆云看向南竹,才这发出他的脸正异于常人的泛红。心里一震,探出手去。不禁被南竹额头滚烫的热度惊的缩了回来。
糟糕!竟然发了高烧,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已是深夜,即便自己带着南竹外出,也寻不到肯开门就诊的大夫啊!
“……”
南竹无意识的蹙起双眉,而这难受的模样让陆云不再犹豫,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而在他走后,那本该除了南竹再无他人的屋子,悄然又多处一抹身影。看着南竹片刻,默然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