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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冷清,片刻之后,一身着褐色锦衣、身形中等的中年男子,缓步朝此处行来。段奚定了定神,还未从方才惊奇现中回过神来,便又有令他神情紧绷的事情生,那人的侧影、背影皆和他先前所见相同,眼见这个,就是他们要找之人。
“将军,”
段奚压低嗓音道,“就是此人。”
段奚想跃下房檐,直将人擒住,却被卫驰抬手拦住:“慢着。”
段奚止步,只见那人走得不急不缓,但目的地明确,径直入了街尾的一间药铺,上头所挂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玉康堂。
卫驰早已看见街尾药铺上的古朴匾额,同白鹤镇的那间药铺一模一样的铺名和字迹。
之所以拦着段奚,是想等人进去。
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所料相同。
卫驰抬手按住腰后的刀,从房顶一跃而下,段奚见将军行动,放出信号,紧接着迅跟上。
最先冲进去的是埋伏在四周的镇北军精锐,铺中不过一名伙计和方才进去的中年男子,两人皆无武力,一把便被制住。
段奚面露喜色,这回总算将人抓到了,账簿很快便能找齐,也算能给将军和沈姑娘一个交代了。
却见将军注意力根本不在此二人身上,忽地想起放在街尾所停的那辆将军府马车,段奚动了动眼珠子,觉得不妙。
下一刻,只听身后传来“咯吱”
一声推门响声,是将军抬手推开了一处房间的木门,声音不大,却在静如死灰的店铺中,显得尤为突兀。
卫驰看向端坐在内堂之人,一身玄色云纹男装,头高高束起,内堂之人应声回头,面色惊惶。
卫驰收了刀,往前走了几步,四目相对之时,堂内之人面上的惊惶之色更甚,直到他快走到她面前,方才颤抖着嗓音,颤颤巍巍地唤了他一声“将军。”
第5o章
◎为何不一早拿出来?◎
将军……
此刻听着这个称呼,只觉讽刺。
思绪似乎回到两人第一次在府中见面时,当时她亦是如此,神色张皇、声音颤巍地唤他这么一声“将军。”
她身上的玄色云纹男装,还是他亲手替她挑选的,昨日深夜,他亲手剥下的,亦是如此一身相类似的男装,没想短短几个时辰再见,都是似曾相识的人和衣衫,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鸿沟。
沈鸢啊沈鸢,你究竟哪副面貌是真?哪副面貌是假?
“为何身在此处?”
四目相对,终究是卫驰先开了口。
因为在她眼底看见了恐慌,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神色,即便是在迦叶殿中,有黑衣人持剑相向,当时的她,眼中神色都是镇定多过恐慌。他知道,她是害怕她父亲的案子无法昭雪,只差一步,若是功亏一篑,她当然会害怕惶恐。
“我……”
沈鸢低头,眼睑垂下,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楚,“前来看诊。”
方才外头的动静她已听见看见,镇北军一直在找账簿下落,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此刻卫驰带人冲进药铺,将人制住,怕是因为此事,但她…… 心中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卫驰自始至终都两眼紧盯着她,她从前在他面前说过许多半真半假的话,只这一次,说谎时的面上神情最为拙劣,怎么装都不像。
“那看得如何了?”
卫驰上前一步,紧逼向她。
沈鸢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回答,眼睑垂着,落在地上。
“东西呢?”
卫驰又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冷了下来。
沈鸢亦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触及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并未跌倒,抬手扶了下椅背,站稳身子,没有回答。
“那么我换个问法,”
卫驰已没了方才的耐心,两眼一沉,声音狠厉,“账簿呢?”
心口被“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