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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夜未尽(第3页)

迪尔南一时哑口无言,刚才玉彻在火中踱步而出的景象仍历历在目,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凡民产生期待。

“杀掉那些暗潮生物,不是什么难事,但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座城已经没有活人了。”

玉彻看着二人,帮着他们一同回忆,“你们是否还记得,当时看见的暗潮生物,都是在漫无目的游荡。”

“这是战斗结束的标志之一,只要附近还有一个活动目标,它们便会前赴后继地猎杀,绝无停息。”

迪尔南低头切齿:“它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玉彻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欣塔:“你还记得是为什么吗?”

欣塔眨着眼睛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营养?”

“对,暗潮为了扩张,就必须以生灵为养料。而我们为了存活,也别无选择。”

“怎么会生这种事情……”

迪尔南扶着额头,今天遭遇的事情,显然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你们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

欣塔本想让她来负责守夜,但玉彻说明天她和那名兽人老爷得负责指引路线,要好好养好精神才行。

迪尔南躺在之前坐着的木桩旁边,两手插在腋下,背对着火光睡去,欣塔睡在对面,身上盖了件玉彻的风衣。

玉彻打算从车上找两张薄毯给他们,但迪尔南看上去有些抗拒,欣塔则说自己不能用这么好的东西,好在木柴准备充足,一晚上也不会冷到哪去。

“唉,没想到居然会遇见这样一个世界……”

羲和静静飘在玉彻身边,语气颇为感慨,“居然在此之前从来没遇见过暗潮。”

“玉彻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啊?”

玉彻朝火堆丢了截干柴:“我守着呢,危险什么?”

“不是,我是说这个文明。”

“文明……什么时候不危险?”

“也是啊……”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你看,我现在为了让篝火继续燃烧,需要不停往里面添柴。”

玉彻眼中倒映着橘红色的光亮,她歪了歪脑袋,小声说道:“如果旧的柴扉全部燃烧殆尽,新的木柴扛起了存续烈火的重任……”

“那这新的篝火与原来的篝火,还是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