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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探生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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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贝尔肯先生,三年前,您在美国,投机倒把赚的不少吧。那次,您可是一战成名呀,谁不认识您啊?”

路垚歪了歪头,向上勾了勾嘴角,笑里藏着不易被察觉的嘲讽。

--“路先生,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锋利呢?我是个商人,我的职责就是抓住一切机会赚钱。”

面前的人何尝没有看出他的讽刺,但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撕破脸。

--“当然了,您怎么赚钱那是您的事,我自然是无权干涉,只是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还请您高抬贵手。”

路垚不想再绕弯子,他知道乔楚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的朋友杀了我们三个重要董事,我可能真的不能放过他了。至于你,我不会为难你,把人放下,走出这扇门,我保证没人找你麻烦。”

贝尔肯来意明确,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乔楚生。

--“贝尔肯先生,我知道你们只是不想再和青龙帮分蛋糕吃,可是上海滩这块蛋糕您也不能独占啊,你今天放过他,以后生意场上我们让三分就是了。”

路垚说着话,不断地低头看时间,他在等人。

--“那路先生,我们不如这样,你和我合作,以你的经济头脑,整个上海滩都没有比得过你吧,至于这个人,交给我,我让他消失,以后整个白家的生意都是你的。”

--“我这个人虽然喜欢钱,但他真的对我很重要。”

--“不不不,路先生,在我看来,你们中国人说的什么朋友,兄弟,义气都是最没用的东西,这些哪里比得上钱呢?”

就当贝尔肯说这句话时,周锐带着走了进来,站到了路垚身边。

--“他对我来说,不只是兄弟,也不是普通朋友,今天这人,您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路垚看到了周锐走了进来,稍稍放松了一点,周锐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

--“哦?路先生这么有底气?”

--“那您看看这些?”

路垚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贝尔肯。“您这些年在英租界干的那些勾当都在这里了,符合租界法律的我就帮您剔除了,这些可都是您的不法收入,数目还不小,您说我要是把他交给贵国议院,您会怎么样?”

--“那有什么?我是英国人,难道议院会偏袒你们中国人?”

贝尔肯看着手里的文件,恼羞成怒,咆哮着。

--“您说得对,只是,这份文件里可包括您当初对沙逊先生的那些小动作,如果这事让他知道并且由他向议院提出可就不一样了。就这样,贝尔肯先生,人我带走了,文件您留下,互不相欠。”

路垚双手插进兜里,觉得这场辩论该结束了。

路垚转身和阿斗一起架着乔楚生出了俱乐部的门,“阿斗!快!去医院!”

路垚在贝尔肯面前装出来的镇定在出门的那一刻崩溃。路垚和乔楚生坐在后座,不断催促着阿斗把车开快一定。天空里的乌云密密地铺在天上,天黑得像晚上一样,世界末日般压抑。路垚紧紧攥着乔楚生的手,他的手已经冰凉,他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乔楚生,他搓着乔楚生的双手,试图升高乔楚生的体温。阿斗把车开的飞快,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一处坑洼,车身的颠簸扯到了乔楚生的伤口,疼痛使乔楚生有了一点意识。路垚感到手心里的手有了轻微的动作,他侧过脸喊乔楚生试图帮他保持清醒,路垚看到乔楚生的嘴唇在动,发出极小的声音。路垚把头靠过去,把耳朵贴近乔楚生,试图听清他的话。乔楚生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挤出最后几个字:“三…三土,就…就这样吧,谢谢你啊。”

说完这句话,路垚的肩头多了一份重量,是乔楚生的头,乔楚生的手突然没了力气。

这次,任凭路垚在怎么喊,乔楚生也再也没有一点反应,哪怕只是手指头的轻微活动,哪怕只是眼珠转一下。

没有,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关于为什么乔楚生当年不复仇却选择在六年后的问题。首先,翻看前面几章时间线可以发现,1928年初白启礼去世,乔楚生一定是最难过最伤心的那一个,这需要给他一定的是恢复时间,紧接着就是白幼宁和路垚挑明关系,这又需要给乔楚生一段接受时间。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整个青龙帮和白家所有的生意交到他手上,这么大一个帮派突然换了领头人,让手下的人服气,这已经不是一件易事了,更不要提还有生意上的事情,再加上没有路垚的帮助,乔楚生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打理清楚。紧接着就是蒋介石4月徐州誓师出征北伐,时间就连在一起了,根本没有时间留出来给乔楚生做周密的复仇计划。这就是为什么乔楚生会选择在六年之后复仇,这也是为什么乔楚生当初没有答应路垚跟他一起去广州的原因之一;21929年-1933年,资本主义世界掀起了一场以美国为中心的经济危机,很快席卷整个资本主义世界;3投机倒把:指以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套购转卖等手段牟取暴利,靠经济危机大发国难财

看着身旁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乔楚生,路垚慌了。刚刚的紧张无缝过渡到现在的手足无措。他不想去想,但是大脑的本能判断在不断告诉他,你看看他的出血量,你觉得他还有几分生还的可能性?外人眼里,乔楚生从来都是那个雷厉风行的乔四爷,那个就算死也不会往后退一步的战神一般的人物,还有,那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公事公办的乔探长。可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像个孩子啜泣的样子,他吃到点心眯起眼笑的样子,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样子。也只有这个人,知道他那颗看上去岩石封存的心只是表面,像泡沫一般轻轻一触就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