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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探生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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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路侦探,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从酒楼出来后就直奔东面了,哦,对,我还碰倒了一个面摊,面摊老板可以为我作证啊,金玉兰会所在酒楼的西面,我怎么去杀他们呢?”

--“说得好,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我看过了法租界排水系统的布局图,地下的排水管道纵横交错,阡陌相通,你只需要往东走过一条不到10米宽的街就进入了人群死角,在那里有一个向北的丁字路口,然后再往北大概30米左右有一个排水口,你从哪里下去,然后通过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就可以回到金玉兰会所地下,再加之金玉兰会所原来是银行,一定会设有地下仓库和转移通道以备不时之需,你完全可以从地下进入会所的地下仓库然后再进入会所。靳先生,我可调查过了,地下管道足以通过一个人呀。”

--“路侦探,你的推理有问题呀。法国人直接去会所了,我来回折返时间好像不够吧。”

--“你在吃食里加入了大量的苯巴比妥,这种药物可以抑制中枢神经,一般用于临床治疗癫痫,具有镇静、催眠、抗惊的作用,如果大量摄入会造成行动迟缓无力感。而这种药的显效时间通常在05-1小时,这群董事出酒楼的时间刚好是药物显效时间。这个时候他们眩晕、无力再加之醉酒行动更加缓慢,这也为你通过地下通道进入会所争取时间,还不被别人发现。我查过了,你是经济学专业没错,可是你是双学位,还有一个化学专业。你碰倒那个面摊也是故意的吧,为了让老板记住你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据。”

--“好,就算人是我杀的,那子弹的型号呢,枪的样式呢?你们验过了吗?我就不相信和我的枪吻合。”

--“靳先生,很了解办案程序嘛。你父亲原来在阎锡山手下做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山西机械局吧,他手上的茧虽然有所消减,但是从位置看就是以前常年拿枪吧。在山西机械局待过的人要找把枪不难吧。所以,枪不是你的,而是你父亲的,只是他一个管家从来不需要枪,也就没有人知道罢了。”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计过你啊路侦探,我服。但是你猜错了一点,我杀他们从来不是因为这一单生意。”

--“那为什么?”

白幼宁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去年六月,我接到一单棉布的生产,可是这几个人渣知道了就逼着我把订单让给他们,我不同意他们就抓了我母亲和妹妹,等我们谈判协商过之后我同意把订单让给他们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娘俩。我恨他们。”

靳朗咬着牙说完这段话,他攥着拳,好像要把牙咬碎,在场的每一个人可以看见他暴出的青筋。

“杜先生,结果在这摆着了,法租界的案子要怎么处理我们无权干涉,告辞。”

乔楚生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路垚和白幼宁出了杜宅。后来白幼宁听说杜先生依法把他们父子交给了法租界的巡捕房,还费了好大的劲和法国公董局新的接手人协商好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稳住了上海的局势。

【作者有话要说】

注:阎锡山与1912年得到山西的控制权后就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军事工业,并于同年建立起山西机械局(这是典型的清末军工厂命名方式)

又是一个月光铺满黄浦江的晚上,腊月凛风吹过挑起的微波掩盖了不知多少人身沉于此的血腥。乔楚生总算是把手头要紧的要案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夜里终于睡得踏实些。白幼宁在自己房间里写稿根本没有注意到路垚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外白渡桥,路垚身子倚靠着栏杆,双手插兜,脚下无聊地踢着桥上的石子,直到看到一个人慢慢走近他路垚才转过身抬头装作赏月的样子。来人倒是不紧不慢,步履从容。“说吧,找我什么事?还非要约在这时候,偷情吗?”

路垚盯着月亮漫不经心地问着。“三土,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孙先生去世了,权力的争斗搅的党内部人仰马翻的,哪还有精力去对付洋人的明争暗斗。十年之内中国一定会爆发大规模战争。中国这个时候真的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来人义愤填膺地说着。“志卿,我要跟你说多清楚,你面前的这个人,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人,我真的不想掺和你们这些。还有,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身边一男一女两个废物我怎么走得开?当然啦,或许等有一天我无聊了会选择加入你们。”

路垚转向蒋志卿尽力展示自己的认真与坚决。蒋志卿看出来路垚的执拗,不再说什么,拍了拍路垚的肩膀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等有一天想通了,来广州找我,随时欢迎。”

感觉身边的人走远了,路垚低下头,随手摸了摸桥边的栏杆,低头笑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叹了一句:“乔楚生啊乔楚生。”

念叨完路垚又蹑手蹑脚地回了家,他看到白幼宁房间的灯已经关了,想着应该已经睡着了吧。路垚从来都是吃得下睡得着的典型人物,从外白渡桥上回来简单洗漱后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sir!”

乔楚生被冲进来的萨利姆吓了一跳:“你想吓死我啊!怎么了?”

萨利姆还是操着那口蹩脚的中文:“sir,有人报案,永兴路发现一具男尸。”

乔楚生放下手里的水杯:“好,我知道了,我先带人先去现场,你去公寓把路垚带来。”

说完就带着一队人出现场了。

又是蓝色丝质睡衣,又是黑色眼罩,又是从被窝里薅出来的路垚。十二月的上海温度低下来了,白幼宁在路垚被萨利姆塞进车后座之前扔给他一件大衣外套。